“!”
此话一出,壮汉们瞬间聚在楚淮青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李岳雄红着眼疾走到楚淮青的面前,捏住他的胳膊:“你能救衡儿!?”
那一刻,看到李岳雄激动的样子,楚淮青仿佛听见自己的胳膊发出了‘咔擦’的崩裂声。
“我知道怎么救他,但他中毒已深,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你!”
看着小孩脸上的丝丝乌黑逐渐汇集,楚淮青心急,下了猛剂:“你要再耽搁下去,毒侵入他的心脉,我连一成的把握都给不了!”
“老大……”
怀中的小孩越来越虚弱,李岳雄不是看不出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下了重大决定,冷看着楚淮青:“救不活他,我不会怪你。”说着将小孩重新放回了石台上。
楚淮青不再多话,在小孩的脚踝找到了伤口,仔细端详片刻后,面色更加凝重,找壮汉讨了一把刀,刀淬完了火,就往小孩的伤口上割。
“你干什么!”
“放毒血!”割完十字,巧力挤压伤口边缘,促进毒血流出,楚淮青头也不回地拿出药箱里的银针,“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也别再打扰我!”
李岳雄守在旁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楚淮青手中的刀,拦住了想要说话的人,目光暗沉:“别打扰他。”
银针刺向穴道,楚淮青虽是着急,手却十分平稳,这个毒他前世曾遇见过,也解过,不是没死过人,但楚淮青永远都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他偏就要将这条将死的命从老天手里夺回来!
毒血的流速加快,小孩的脸色同样愈加苍白,楚淮青找准时机封住穴道,降低血流的速度,小孩被疼痛折磨得难受,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又找向李岳雄:“爹爹…..怎么….还不走…..”
“衡儿——”
“衡儿乖,我在给你治病,等治好了病,你就能像往常一样和你爹爹出去玩,无论多少次都可以。”楚淮青拉过小孩的手放在李岳雄的手背上,“记住,孩子,千万不要睡,如果你睡了,就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和你的娘亲死去的时候一样。你爹现在只剩下你了,你难道舍得让你爹独活这人世间?”
一众壮汉张大了嘴,李夫人死去的事一直是老大的忌讳,但楚淮青却轻易说了出来。
李衡迷迷糊糊地眨着眼,他记得,记得娘亲死的时候,自己很伤心,爹也很伤心,爹哭了很久,眼很红,就像现在这样。
于是李衡的手指再次用力,握紧李岳雄的手:“爹….不哭….衡儿不睡….要一直陪着爹爹…..”
李岳雄早已哽咽得不成样子。
引发了李衡的求生欲,楚淮青当机立断地找到了先前提议的那个人:“你说他是在草原上中的毒,在什么地方,现在立马带我过去!”
“现,现在去?去干什么?”
“去取解药!”
万物皆是相生相克,李衡中的是平原上的一种毒草,而解药正是它的果实,来回奔波后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等楚淮青取完解药回来,李衡已经奄奄一息,就差一口气没咽下去。
“让他吃下去。”来不及擦拭额上的汗,楚淮青将碾碎的果实递给了李岳雄,亲手将解药给李衡喂下,李岳雄看着气息渐轻的李衡,浑身直抖,说不出话。
楚淮青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地凑在李衡的耳边大声喊:“李衡,你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吗!”
“你说要一直陪在你爹的身边,你都忘了吗!?”
“你这一走了之,你爹只会更加伤心,你爹只会怀着仇恨,一步一步地迈向死亡!”
“你要是死了,你爹就不会再笑,他会用打杀来消磨自己的悲痛,他身上的伤会越来越多,他会死于万箭穿心,会死不瞑目!”
“你告诉我,你忍心吗?他可是你最爱的爹爹,你忍心他为你活不下去!?”
如果说,之前楚淮青的话只是让壮汉们吃惊,那么现在这番话足以让他们大惊失色,他们赶忙上前要捂住楚淮青的‘乌鸦嘴’,却突然听到了李岳雄惊喜的喊声。
“衡儿!衡儿!”
李衡弱弱唤道:“爹……”
楚淮青赶忙再次扎针,稳住李衡的心脉,旁边的壮汉们眼巴巴地看着,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一连折腾到暮色将至,李衡的气息才真正平稳了下来,楚淮青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揉着涨疼的太阳穴,暗叹活着真好。
李岳雄看着楚淮青,再多的感激也只化为了厚重的两个字:“多谢。”
“不用了,把报酬付给我就行。”楚淮青有气无力地道。
“你要什么报酬?”亲生儿子的命被救了回来,李岳雄岂止是有求必应。
“把我和那群大夫放了。”
等了许久,不见楚淮青再次开口,李岳雄试探道:“没了?”
“哦对,还有。”
“你说。”
这次运气比较‘好’,去平原的时候起了较小的土雨,楚淮青更是被风沙糊了一脸,现在松了那口气,更觉得难受。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李岳雄:“让我沐个浴。”
“…….”
将一个快要死去的人从阎王殿里拉出来,众人会佩服楚淮青,将自家快要死去的公子从阎王殿里拉出来,众人直接把楚淮青奉为了上宾,地位仅次李岳雄和公子。
看着面前一排提议要给他搓背的糙汉子,楚淮青强压下抽搐的嘴角,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