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哭啊。”姚祺年抬手给她抹泪, 小的哭完大的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腿一蹬,嗝屁了呢。
“不是林嫂和我说你去了香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大啊,哪都敢去,我听人说好多偷渡过去的都淹死在海里了!”
宋明好越说越后怕,低声埋怨道:“下次不许再偷瞒我了。”
“不瞒了,不瞒了。”姚祺年伸胳膊搂她,快想死了,嘴凑过去要求道:“快,先亲个。”
宋明好脸一红,怪难为情的:“大白天的,被人看见...”
姚祺年左右看看,除了三个小崽子,家里哪还有别人,于是伸胳膊挡住三个小崽子的眼,含住宋明好嘴就亲。
宋明好也想他了,抱紧他回应。
这两人蹲在墙角亲的黏黏糊糊,可怜咱们老大,被他爹的手指头戳到鼻孔了,一脸的不耐,好在姚祺年没用多大力,小崽子们很快就从他胳膊下挣扎出,撅屁股蹲地上,好奇的盯着两人看。
很快,姚祺年不再满足于此,猛地抄起宋明好,阔步进屋,啪得甩上门,迫不及待的先过了回xing生活。
完事之后,姚祺年就沉沉的睡了一觉,等再醒时,外边天已经黑透,堂屋传来三个崽叽叽喳喳说话声,姚祺年听了半响也没听懂到底说的啥玩意。
三个崽都属于早早学会走路,但一直学不会说话的奶娃,到现在还只能冒出几个简单字,见姚祺年开门出来,老三躲开王乃云送到嘴边的汤匙,小奶音特响亮:“啪啪!”
“啪啪!”
“啪啪!”
老大老二不甘落后,也跟着喊。
姚祺年哎了声,听得舒坦,挨个揉揉小家伙们脑袋,在饭桌旁坐下,接过宋明好递来的馒头。
“年娃子,咋出去这么长时间呐?”
问话的是王乃云,成天过得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小儿子到底干得是啥买卖。
姚祺年含含糊糊嗯了声,不欲跟她多说,转问道:“芳芳呢?”
王乃云被岔开注意力,说道:“回家了,说想她爸,回去看看。”
自打王乃云来了县城,姚祺芳就很少回老家了,平时吃睡在学校,到周末就来姚祺年这儿。
“爸生辰快到了吧?”姚祺年问了句。
“可不是。”王乃云道:“就这月底。”
姚祺年想了想道:“到月底爸也就五十整岁了,咱们给他过个生,热闹热闹。”
在大圩村,五十岁算一道坎,好些人家都有过生的习惯。
“你爸不爱张扬,我看还是算了。”王乃云不想让破费。
宋明好道:“大娘,咱们不张扬,就烧一桌菜,自家吃顿饭。”
听儿媳妇这么说,王乃云心里高兴,笑道:“那感情好,老头子要是知道,该乐呵了。”
自打分家之后,姚家人已经很久没坐一块吃顿饭了,老两口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盼着家里能和和气气。
到月底这天,姚祺年借了辆拖拉机,把王乃云几个带着,一块回乡下。
怕小家伙们受风,宋明好用军大衣把他们裹得紧紧的,跟俄罗斯套娃似的,只露张小脸。
王乃云怀里搂一个,宋明好搂一个,姚祺芳搂一个,按说是正好,但老二这个娇气宝宝,非要宋明好搂着,一会儿躲在妈妈怀里,一会儿露出脑袋吓小姑姑,见小姑姑被吓到,就咯咯直笑。
姚祺芳怀里的老大全程冷漠脸,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
老三最不老实,在王乃云怀里不安分,挣扎着要趴在拖斗扶手上看爸爸开拖拉机,手脚直扑腾,嘴里叽叽咕咕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可激动了。
姚祺年回头瞧眼,干脆把他接过来抱坐大腿上。
“想开啊?”
“开!开!”小家伙更激动了,两只小胳膊直伸,要去摸拖拉机把手。
“不亏是老子的种,真像样!”姚祺年嘚瑟的不行,干脆让小家伙站在车踏板上,让他好好过过瘾。
拖拉机一路突突突回乡,才进村,许久不见的乡亲父老可热络了,都纷纷跟姚祺年打招呼。
以前大家伙儿只知道姚祺年在外做买卖,到底做什么买卖,却不太清楚,托贡付姐的福,现在大家伙儿都知道了,住村西的年娃子开了好几间电器店!
说起来,人也奇怪,以前姚祺年倒卖粮食那会儿,没少遭村里人嫉妒,现在差距拉大了,反倒都恭维起来。
姚祺年才把拖拉机停到自家院里,乡亲父老就涌了过来。
拖拉机车斗里堆了不少东西,罐头、水果、奶糖、桃酥...宋明好大方的把吃食拿给婆娘奶娃。
姚祺年被一群大老爷们围在中间,边散烟边回答乡亲父老的问话。
“省城是有间店,生意还成吧,能过日子。”
“省城大不大?大,比咱们村大,有公交车,穿的跟咱们差不多,比电视剧里差点儿,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买东西要不要票?这我还不大清楚,反正买衣裳不要布票了,工业劵也没了,不过买彩色电视机还是要票。”
不怪这些乡亲们好奇,他们中好些人一辈子都没出过泾河县,如果不是现在有了电视机,他们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更少。
像姚祺年,在整个大圩村乃至泾河县,都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
见他态度还跟以前一样,大家伙儿都挺高兴,愈发觉得村里能出一个这样的能耐人,是他们荣幸。
“年娃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