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袒?”左鸣唇角一弯,露了个不达眼底的笑,他隔着一段距离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言,“第五军团长就在此处,也目睹了刚才的整个事件经过,我相信他会在这之后对违规虫员采取合适惩处错失,而至于你们……”
左鸣的视线扫过两虫胸口,微微一顿,眼神陡然凌厉:“我只知道最近第三军团受戴家牵连,团内成员停职颇多,部分团员为了避免在公共区域被指指点点,会在离开军团规划区后摘下团徽再行动——怎么?第四军团莫非是这两日也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需要逼得团员在公共区里摘下团徽走动了?”
先前一唱一和的两虫是站在医务室对面休息室门口,面朝彼此,侧身站着说话,言一行从他们左手边过来,在他们左侧约五米处站定,由于站位角度的关系,从言等虫的视线方位看去,着实看不见两虫制服上竟是没有佩戴团徽,而厉方才三步并两步冲到对方跟前,他忙着和虫理论,一时也没发觉对方的制服有任何问题。
这会,听了左鸣的话,众虫才发觉主动滋事的两位特意摘去了团徽。
两虫猝不及防被左鸣点破归属军团,神情身体均有些僵硬。
偌大一个军部,各位军团长连自家军团内的成员都未必能保证记完整——记住军团内所有虫员这类的事务也不该由他们去做——更别说是去记住他团的每一名成员。
谁能料想,左鸣居然一眼辨出了两虫的身份。
左鸣在提交举报时未掩去自己的姓名,直接实名提交了举报信息,还在举报信中点名这是段让自己非常不愉快的经历,他的id在系统内属“特别标记id”,一经发现,按处理优先级当立即提到最前,并转交专虫即刻开始处理。
负责处理举报的专员很快赶了过来,向左鸣措辞恳切的道了歉,称一定会给左鸣一个让其满意的交代。
同样对科学院首席的突然造访感到惊诧,专员在遣虫带走两名违纪部员后想了想,试探着询问左鸣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办理,他可以全程协同对方。
但左鸣只摇了摇头:“不必,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只是“过来看看”而已?专员在心底揣摩了一下左鸣的话语,他不着痕迹的朝首席身后闭合的医务室大门看了一眼,结合自己来时路上听到的信息,心下登时有了计量。
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只会妨碍到想继续“看看”的左鸣,很有眼力的专员不再多话,他向左鸣道过别,例行公事的留下一句“若是还有其他需要,请随时通知我”,再向一旁静静站着的第五军团长行过礼,接着便知情知趣地离开了医务室附近。
被耽搁了小半会的“看望奥宁”行动终于可以继续进行,随言而来的其余几位第五军团虫员都还有事务需要处理,他们在进入医疗室后,只短暂看望了奥宁片刻,接着便在向言请示过后赶回各自的工作场。
医务室里只剩下言、厉、奥宁和左鸣四虫。
奥宁清晨被发现时的精神状态高度不稳,同僚将他紧急送到医务室后,当值的医护虫员急忙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又让他口服了含片,才使他勉强舒缓了一些,他这会正在药物作用下昏睡着,面色仍不太好,从脸颊到唇色都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