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在桌上摆盘子笑道:“哦,小如这孩子,在那边临死前还收了个义女,结果心情一好,下不来了。”
老祖宗哭笑不得,总说着要死了要死了求祖宗保佑,害他们总是提前准备很多东西,虽然他这次其实是顺便,但今年不下来,明年不是又要上去抓一个人下来,柳非颜也是不巧,非得这个时候偷人家的灵位,把从来不管这些事的老祖宗给招了来,还赔了条命。
他笑累了,眼角都是泪水,趴在被褥上,突然有些想上头在破庙里陪着他的大黄了,也没人给他送吃的,会不会马上它就下来陪我了呢……可到底活着还是比死了好吧,大黄和他不一样,可喜欢晒太阳,暖融融地晾肚皮,一条腿抖啊抖,可傻了。
“想什么呢?”孙女走后,颜朝阳觉得他们这个姿势略微有些不妥,于是把人又塞回了被子里。
柳非颜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在想为什么你的孙子孙女都不去投胎呢?”
“他们可以去,也可以选择不去。”
“这还能选?”柳非颜惊讶抬头,“这都能选,地府有这么多地方么?”
“所以不是人人都能留下。”
柳非颜盯着那张看不出情绪的面容,又想想自己被他伸手指头就吸来吹去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话和小阎君的关系,顿时明白真相:“当官的就是好,做什么都有特权。”
颜朝阳但笑不语,纤长的手一挥,屋内顿时又暗了。
“不是吧,又要就寝?”
“嗯。”他现在除了喝酒,本就没别的事可做,以前也不是很爱睡,但身边有自己的灵丹,他休息会很舒爽,因此也就贪睡了起来,加上那股醉意,真真是醉生梦死了,那是一种缥缈的畅快之感,充盈而且叫他满足,好像身体的一部分都好好地回到了身上。
可是充当安眠香的柳非颜便不那么痛快了,他是个好动的人,而且手喜欢乱摸,虽然这次衣服保住了,可是他刚醒,怎么也睡不着,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就想偷偷掰开老祖宗的手,再偷溜一回,这次他好好排队,总能轮到自己,到时候要是真的不能投胎……再说。
“别走。”谁人在梦中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