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阎君指着他:“你闭嘴!朝阳!我和爹都是为你好,那个人马上又要回来了,你要看清楚自己现在想要什么,你断不了情丝便算了,若是你这个修为的陷入迷茫,那是要出大事的!”
“没那么严重。”当事人不为所动,只将地上的人又抱起,“和阎君说,我会去与他算账的。”
感受着身侧一道道树影掠过,柳非颜从来没被人抱着飞过,因为他在这里从来都是被人挥来挥去,要不就是直接被凌空降到一个地方,这个时候浑身上下都别扭,动来动去。
清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再动出事。”
于是柳非颜不敢乱动了,在另一个人怀里蜷起了身子,心里有如弥漫了一层雾,好像有什么东西飘飘渺渺,不上不下,蒙着难受,又扯不下来,闷得慌。
“你怎么衣裳又湿了?”
柳非颜愣了一会儿:“啊?哦,小阎君要拿孟婆的大缸水泼我,还好里头什么都没加,就是烫了些。”还在火上烧的水啊,他可真狠心。
这地下虽说阴凉,但大多也是气氛所致,随便什么时候往鬼街上一躺,睡上一觉,也不会觉着冷。柳非颜实在是很想说,即便不会冷,也真的不要随便就脱人衣服啊,自己这次只是湿了一点儿而已。
“朝阳……你真的不用帮我……”额,怎么说,有了刚才小阎君那通胡言乱语,二人现在还挺尴尬的,他也看得出,朝阳现在拎着他的衣服,好像有些丢不开手,像是吸住了一般,盯着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脸还有些红,他以前可是怎么流氓都很从容的,根本不觉得自己在下流别人。
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被烫红的肌肤,听见那两个字之时微微顿了一下,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微微颤动的眼睫:“你叫我什么……”
他默默咽了口口水,没好意思重复:“你……是不是很像见你那位故人……”
颜朝阳幽幽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沉默了半晌,回过头竟将湿衣服揉成一团塞进了一个布包里!
柳非颜不可思议:“你要做什么?”痴呆了不成?而且你把衣裳拿走我要穿什么!
“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接着那一抹红梅衣袖消失在了云木门之后,柳非颜只好瘸着腿去翻了件老祖宗的衣裳穿,让他好好呆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阎君大殿。
“老弟,我真的错了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告诉皖君!老兄我都是为你好!”阎君一看见朝阳老弟气势汹汹冲进殿来,立马变成了孙子,儿子怎么嘴那么欠呢,什么都往外说!
“那人现在何处?”
“已经下来了。就在刚才,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位女子……朝阳阖眼,在脑海里回想,几百年过去了,那个名叫秦瑶的姑娘,面貌竟已如此模糊,只记得眼睛很亮,鼻梁高的恰到好处,五官分明,笑起来很是俏皮爽朗,很……好动……就连表情也丰富得不得了,说哭便哭说笑便笑,一张嘴什么话都敢说,还很会讨饶,夜里总蹭着他熟睡……
可那分明已经是另一个人的音容笑貌了。
朝阳大人心里叹了口气:“……不去。”
“那也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阎君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保住了一条命。
“但是我还是要加快收回灵力的方法。”
阎君复又大惊:“你不是……那你……你还让他走?”
朝阳只点了点头,阎君见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问道:“里面有什么?”
老鬼淡定将包袱放在桌上,道:“他的衣裳。”
“……那你带来我这里做什么?内有玄机?”他说着要伸手去打开,却被狠狠拍了一下手背,通红通红,可狠可狠。
“香,但是是我的,你不许动。”
阎君摸着老手,只觉得自己老弟越发堕落了。
第11章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从阎君那里出来后,他就带着衣裳去了树园,那里有许多花树,他想找到他很多年前最爱喝的那种酒,用七种花瓣酿出来的,只是太久没做了,灵丹丢了之后他就懒得酿,现在又有些想喝了。
脚往地上点了两下,从乌黑的泥土中探出两只同样漆黑的狗头,盈绿的六只眼闪着诡异的光亮。
颜朝阳将衣裳展开,晃了晃:“将有这个味道的树都找出来。”
那两只犬是这个树园的守卫,鼻子也不错,很快就衔了几段树枝过来,上头开着白的红的各色小花,朵朵娇小可爱,得到了长官轻柔的抚摸,温顺地扬起了头,凶恶的獠牙也收了起来。
在院子里忙活了约莫三四个时辰,才将所有的花瓣洗净,一同封进了酒坛中,大红的盖头,像是罩住了温婉的新娘,好好地掩住了花瓣的芬芳,只等着揭开那一瞬,用沉醉的味道给予爱他者一个惊喜。
“老弟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阎君大人无奈摇头。
“你怎么总是跟着我。”
“我这不是怕你遇到危险么,法力又没了,还整天喜欢乱晃。”
“我想给他喝。”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既然要让他走,又有什么意义呢。”
颜朝阳不回答他,只问道:“法子呢。”
阎君蹲在他另一侧:“你可千万别揍我,这法子可是真的,就两个字——交-欢。”
一向淡定的朝阳君这回真的忍不住出手了,老阎王又不敢和丢了灵力的老弟动手,于是只有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