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若是这般傻站着,也实在是辜负了。朝阳拉起他的手,坐于床沿,那双墨黑闪着星点的眸子认真看着身体僵直的人:“你想不想……”
“不想!”他被看的心狂跳,想也没想便说了出来,连话也没听完。
朝阳嘴角勾起一抹笑:“直接歇息。”
柳非颜:“……”
叫你嘴快!
桌上两杯酒隔空稳稳飘进了床帐,在二人面前浮定,朝阳一手捏住杯沿,示意他动作。柳非颜直愣愣就坐着,说一句动一下,一杯酒怎么也喂不进嘴里。朝阳捏住他的手腕:“交杯酒怎么能自己直接喝。”
交、交什么……就就就是普通喝一杯而已……结果他还是一仰头给自己灌了进去。
朝阳看他好像连话都不会说的样子,干脆将自己杯中的酒也送到了他唇边。柳非颜抿着唇疑惑地看着他——你们都是这种风俗么?
颜朝阳但笑不语,手微倾,喜酒眼看就要漏出,柳非颜赶紧张开了嘴,一杯酒又进了去,可下一刻,唇便被另一种温和的气息堵住,刚入口的微凉酒液也被卷走,舌尖被戏耍,勾挑,满满的旖旎在室内飘散开来,朝阳如同被罂粟的味道吸引,吸吮着他的舌头竟舍不得放开,好一会儿,才在他耳边厮磨:“我喝你就够了,比酒更甜,嗯……”老鬼用唇瓣蹭了蹭他的,又忍不住探了进去,“好像比以前味道更香了。”
“你别说了啊……”柳非颜往后躲,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你白天吃了唤吟?”
某只鬼衣衫不整看着他:“那是什么?我只吃了一颗糖丸。”还很甜,牙疼。
果然是啊,阎君就爱多此一举,难怪柳非颜身上那股气息浓郁了这么多,真是要了命,他现在整个人就像个藏满极品琼液佳酿的酒窖,浑身上下散出的那股醉人之意,怕是要让朝阳君生吞了他。
“你做什么这么看我啊?”柳非颜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你自己说了要好好歇息的……你别唔——”
“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他将手慢慢探入衣襟,蹭过那滚烫的肌肤。
就说他真的只是看上去很纯良而已啊……柳非颜不记得自己被翻来覆去多少次,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被这位祖宗脱衣服乱摸了,如今却叫的如同被人夺尽家产,惨烈无比,眼角就没有干过,一滴不落悉数被人舔去。
身上的人,眼神与下面,也依旧很坚定。
“老祖宗,我求你了,我想睡了哈哈哈……别亲我肚子啊……痒痒……”他瘫着身子,想躲没力气,像只抽气的鸭子。
“你笑起来好看。”老祖宗定定看着他。
柳非颜喉头一滞,没想到这个老鬼居然这么会说好听的话,他真是自愧不如,因为他只会讨好,不太会真心实意说一些话,比如……他真的很喜欢这样。
“但是哭起来很好喝。”
窗外桃树摇,枝叶发出清爽的沙沙声,是最静谧最温柔的伴奏,帐内两双手十指相扣,一人被压在床榻之上,发丝缠绕,情深一眼,额上一吻,痴缠一夜。
第14章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翌日,二人被屋外的炮仗声给吵醒,大家伙昨日没有尽兴,又被叮嘱不能打搅朝阳大人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穷鬼赔不起,于是只好第二日接着热闹,补一补,再吃上一桌香烛。
“你们这儿的习俗可真是怪啊。”炮仗第二天才打。
他醒了习惯翻个身继续睡,结果一动腰,整个人又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了回去……
默默拿被子盖住了头:“我还没醒。”
朝阳君心情很好,宿醉也没有这么舒爽过,陪他又睡了一个时辰,顺道揉了揉腰。
这之后,朝阳君便陷入了之前柳非颜一直纠结的事情之中。
“曾曾曾孙见过曾曾曾祖父——”老爷子细细算着这是自己多少辈的爷爷,被朝阳一挥手带过,小祁拍拍他,“三辈以上只称曾祖父就好了,谁不知道朝阳君不喜欢麻烦,没有将家里的祠堂拆了就已经很好了。”
颜老爷也是很讶异,昨日刚下来就被揪着参加了自己老祖宗的婚礼,而且看旁边站着的,可不是自己整日里要找的小偷么,偷了老祖宗的牌位,还与自己祖宗成了亲,怎么看,他这个上了年纪的脑袋都想不明白。
柳非颜看着颜老爷才想起一件事,拉着朝阳躲到墙角,酸酸地问:“你都有这么多子子孙孙了,那你在阳间的夫人呢?怎么可能就只有你一个人?”
颜朝阳微微眨了两眼,看着他:“我没有说么?小祁他们都不是我的孩子,在这里我只与我娘是血脉关系。”
“那他们——”
“都是我捡来的。”朝阳道,“他们都是我在河里捡到的,以前人家有不要的孩子,都是放入木盆中,顺河而下,我于心不忍,便将他拾起来了。”他说到这里笑了笑,“除了我和我娘,他们倒真的是一家人。”
柳非颜心中颇有些闷,摸了摸他的侧脸:“看来你不论做人做鬼,都享不了天伦了。”他也生不出儿子,还是别想了。
颜朝阳笑了:“我又不会老,享什么天伦。”
他是不会老,可是按他们目前的情况,柳非颜很快就要还阳了。他们成亲以来,可谓是夜夜笙歌,一开始也满心欢喜地投入,可是柳非颜夜里觉着越来越冷,朝阳也眉头深锁,鱼水之欢令人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