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二十四小时呢,明天再来报案!”
负责人员挥了挥手,让荆和他们赶紧走,荆和站在公安局门口破口大骂,骂着骂着还哭了,叶成还算理智,拉着她说再找找,儿子也许不愿意回家,躲哪儿了。
回家的路上荆和接到了京城来的电话,她狐疑的接起,那边是一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的声音:
“荆女士,叶司屿在我处休养,您不用担心。”
荆和一听立刻暴怒了:
“又是你!你这个变态拐带我儿子!我会告你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你!”
荆和气势汹汹的想找出上次联系她的那个号码,江措却又开口:
“上次联系你的人远在美国,而且五年内回不来。顺便说一句,叶司屿已经满十八周岁,有决定自己事务的资格了,您现在只是他血缘关系上的母亲罢了,已经不再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荆和还想怒吼,江措那边就挂了电话。
他眼神带着阴沉,叶司屿躺在床上,腿上手臂上好多道淤青,他睡着了,但身子一抽一抽的,显然睡得很不安稳,甚至在梦里都在害怕。
江措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他听私家侦探回来说,那里比叶司屿严重的孩子还有很多,许多是直接电击,有些孩子已经神智不清。
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
江措心想。
叶司屿被私家侦探带出来的时候有些昏迷,私家侦探直接给人打了镇定剂,让人一觉睡到京城,然后带到江措的住处。
叶司屿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他鼻尖不再萦绕着恶心难闻的味道,而是一股熟悉的檀香。叶司屿缓缓睁开眼,他看到夕阳照进窗内,金黄色的光铺洒在淡色的地板上,窗户的玻璃像是一层莹莹发光的金色薄膜,一切都像在梦里。
叶司屿的身体软绵绵的,他动了动眼珠,就看到窗边坐着一个人,那人坐着一把椅子,夕阳照在他身上,形成一个黑色的剪影。
他大概在看书。
叶司屿想。
手上没有手铐的束缚,腿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叶司屿脑袋晕沉沉的,耳边没有不堪入耳的声音,他似乎在做梦。
叶司屿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踝,脑袋动了动,那个坐着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叶司屿全身汗毛竖起,连忙躺下不动。
我又要被打了吗?叶司屿暗自猜测,那人却直直朝着床头走来,低头盯着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懵里懵噔的叶司屿,那人朝着叶司屿笑了笑:
“饿吗?”
叶司屿呆呆的盯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眼中露出疑惑,甚至带着点提防,他紧紧抿着嘴,不说话,怕一说出来,被监视着他的阿姨发现自己说了梦话,喊了谁的名字,又被打。
他只是贪婪的盯着那张脸,又有些谨小慎微,怕随时一个小动作就毁了这场梦境。这是他来到治疗院以来做过的最美的一个梦了。
江措伸手摸了摸叶司屿的额头,不烧了,他从边上倒了热水拿过来,问叶司屿:
“喝水吗?”
叶司屿盯着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缓缓点了下头。江措嗯了一声,手臂穿过叶司屿的背,把他从床上抱着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口,然后把杯子放到人的嘴边,叶司屿心跳慢慢加快,他想,怎么会这么真实?老师的触碰,热水的温度,还有这么舒服的环境。
叶司屿低头喝了一小口水,抬起头,缓缓张口,他眼里带着巨大的冒险,他喊了一声:
“老师?”
喊完叶司屿眼眶就有些热,他甚至想闭上眼睛,深怕有突如其来的棍子落在自己腿上。
江措嗯了一声,低头吻了吻叶司屿的额头,声音带着安慰和心疼:
“没事了,你出来了。”
叶司屿张大眼睛,他不敢相信的盯着江措,心跳的愈加激烈,他的嘴唇甚至有些发抖,叶司屿把眼神撇开,看着周围,他看到只剩下一点余晖的落日,江措房间里的加湿器冒着水汽,还有他脚踝上木色的串珠,叶司屿伸出手,摸了摸江措的手臂,眼下红了一片,声音有些抖:
“我出来了?”
江措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搂着人抱紧,声音低沉轻柔:
“嗯,你出来了,现在在我家,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叶司屿紧紧抓着江措的胳膊,把脸埋进江措的胸口,他大口的喘着气,无声的流下一行行眼泪,流着流着他突然笑了,嘴角弯起好看的幅度,在江措怀里咯咯得笑着,江措把人推开,眼神也带着笑,看人眼角挂着泪,却满脸笑容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把人的眼泪揩干了。
“这一次有人救我。”
叶司屿声音带着激动和幸福的对江措说。
叶司屿后来又打电话回家,他本来想和父母好好谈谈,可是荆和只和往常一样,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骂他,甚至和叶司屿不改掉就断绝关系,叶司屿最后拿着电话的手在发抖,含着眼泪挂断了父母的电话。
后来他的志愿是姜瑜直接帮他填的,叶司屿八月之前都没有再回过朗州。那一个多月江措正在笼络各方势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回来倒头就睡,两人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叶司屿想去找安旗玩,可是七月上中旬安旗都在他外婆家里,叶司屿只能天天看电影,有时候看看京影的大一课程,直到七月二十号,安旗从上海回来了。
安旗给叶司屿打了电话之后上楼找他,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