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一刻他还被闷在被子里压着磨蹭,他想推一把身上的青年,告诉他衰竭多时的肺片已经承受不住,你快躲开一会别吓着,然而他抬不起手,说不出话,甚至连躲避都做不到。
他只感觉失去意识……可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白苏一通滚地咳之后,掐了自己好几把,瞪着大大的眼睛,贪婪的刮视着周围的一切。
半小时后,在他的大腿已经掐青,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大老爷们突然泪流不止,抽抽搭搭哭的俩眼睛奥特曼一样,神经病一般每隔两分钟就掏出手机看一遍时间。
最后又掐了一把对面一直好耐性的问他怎么了,因为他的异常举动,被群众围观的一脸僵硬的女人一把,惹的女人终于忍无可忍,拎包就走的时候,才相信他没在做梦。
他可能超现实了一把,怎么说,时间倒退,砍号重练,一键还原,重生了?
白苏翻了翻自己旁边的黑包,看样式肯定是他的,他从前就爱这种收电费样式的装逼款,自己感觉特牛逼。
拉开拉链一看,厚厚两捆红票,这确实是他的风格,从前穷的惯了,哪怕是后来富了,也出门不爱带这卡那卡,吃个饭也装个两三万。
完全的暴发户做法。
白苏抽了抽鼻子,从包里摸出一盒烟,是个非常怂逼的牌子,叫红山茶,两块五一盒,他总也抽不习惯,别人送他的各种据说好烟,感觉没劲儿假的一样。
白苏先是照着烟杆舔了一口,掏出打火机点上,熟悉的味道缭绕在呼吸之间,他却已经恍如隔世记不清有多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手机显示的时间,这里是七年前,那个餐厅的瓦斯没有爆炸,事业也在巅峰,他没有重度烧伤到没一块好皮,没有躺在床上等死,没有器官衰竭,也没有……没有每晚都爬上姐夫床的哑巴小舅子。
白苏是个农村出来的小痞子,十几岁的时候,每天都跟着本身也是个怂逼的社会我大哥瞎混,喝酒打架,欺负小摊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