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沉默着,蹭着顾霖之的衣襟点点头,眼泪晕湿了薄薄衣衫。
察觉到胸前的湿意,顾霖之也不打断他,只一下一下抚着萧洵的后背,能哭出来总是好的。
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放下了包袱,思绪一松,箫洵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顾霖之关了床头的灯,想着今晚上就是有情况他不出面也没有问题,这个时候,他不放心箫洵。
过去的都已经化成尘埃,末世刚刚开始,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另一边,顾之澄准备得差不多了,摩拳擦掌很是兴奋,固定好最后一根绳子,才发现一直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的青团不见了踪影。
循着“嗷呜嗷呜”的叫声找到时,顾之澄不禁失笑:“你是真的吃太多了吗。”
青团不常来顾霖之的房间,这一通跑不要紧——被卡在沙发中间了。
“团子,咱商量件事呗,虽然商量好了以你的叫声为信号,但是,等会儿来人的时候,你别叫,我就把你弄出来,怎么样?”顾之澄坐在地毯上,居高临下地跟青团讲条件,“同意就叫一声。”
顾之澄在听到青团委屈的叫声后,才把沙发推动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也够青团蹭出来了。
梳理着它乱糟糟的毛,顾之澄安慰道:“你看你一叫,就把大家都引来了,咱哥嫂好不容易在一起待一个晚上,吵着他们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青团舔了舔顾之澄的手,摇摇尾巴,呜哝几声表示赞同。
蔡文璐喜欢顾霖之好几年了,却连他的手都没碰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宅子里没有佣人和护卫,溜进他的房间制造个美丽的误会多好,她就不信,凭她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入不了他的眼。至于箫洵,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在凌晨左右推开了门,抹了油的地板让她一下滑到,黑暗中,牵动机关,“啪”的一声门关上了,绳子从四面袭来把她绑了个紧,她动也不能动,想叫醒床上的人却也知道自己的狼狈,挣扎犹豫间被人劈晕了过去。
见没了动静,顾之澄打开灯,嫌弃似的拍了拍手,这蔡文璐打扮得艳丽,穿的又少,也不怕大晚上的“冻”坏了。
顾之澄处理好地上和蔡文璐脚底的油渍,地板上抹的油不多,没沾在她单薄的衣服上。
敢打她哥的主意,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呼——
终于能安安生生睡觉了。
一早上,一阵急促的犬吠声划开表面的平静,将各怀心思的众人集中到了二楼。
蔡建斌父子俩匆匆赶来,一见蔡文璐的样子就傻眼了,原本想着她没回去,事情应该是成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两方人对峙着,蔡文璐醒来看到这么多人,一下就懵了,顾之澄还穿着睡衣,这会儿刚披了件薄衫,从房内走出来躲到箫洵身后去了,青团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我早上起来看见蔡小姐躺在这里,吓了一跳,青团认生就叫了几声。”顾之澄一边解释一边冲青团递了个“干得好”的眼色。她没说谎,青团一直都把蔡文璐当生人来着。
蔡建斌脸气得发红,什么也说不出来,蔡义仁慌忙解开绳子,在屋内寻了条薄毯给蔡文璐披上。
“不知这绳子是?”蔡义仁迫于父亲的压力,质问道。
“小妹一向对这类小玩意儿感兴趣,平时我都不轻易进她房间。”顾霖之表情疏淡,顾之澄的小心思他还是能猜上几分的。
“嗯嗯嗯,”顾之澄点头如捣蒜,“我睡得比较晚,蔡小姐没说她晚上要找我,她要是提前说了,我肯定把这些绳子收起来了。”
蔡文璐见顾霖之没看她也不为她说话,顾之澄又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摆明了说她晚上没安好心。看陈设布置就知道这肯定不是顾之澄的房间,被人摆了一道,她脸上很不好看,急忙回去换衣服了。
常柘和顾之澄眼神沟通,他等到老晚都没动静还以为她不来了。顾之澄瞟瞟站在前面的两人,常柘瞬间意会。
既没打扰老大,又给了这女人一点惩罚,高!
事情究竟怎样,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我们今天就要离开,蔡老想留下的话,这房子请便。”顾霖之让其他人去收拾东西,“厨房里储备的食物足够你们用一周了。”
众人草草吃过早餐,临走前,都去了后院一趟。
顾之澄从花房里摘了一大捧白百合放在刘志康坟前,青团从边上叼了几朵野花,她一并放在了一起,收手时拍了拍它的头。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留下来承担一切。”顾霖之把木碑往下按了按,“走吧。”
一切,才刚刚开始。
站在楼上,蔡建斌一众人看着两辆改装后的悍马离开,蔡义仁的大儿子不甘地问:“就让他们这样走了吗?”
“去把厨房的东西带上,我们走!”蔡建斌把拐杖在地上磕了两下,下了决定,留在这里,就是困兽。
所有人都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角落里的丧尸腐朽之后,散落在土地里,在腐土之下凝结出细小的光点,然后蛰伏。
第8章 章八
为了避免空间的泄露,便在两辆车上都放了不少物资。
后面一辆车上,顾霖之、箫洵、于怀平都在,沈遥风开着另一辆在前面,常柘和顾之澄就不去后面了,于怀平可比他们沉默多了。
一行人还和前世一样要去京城,雷石的存在终究是个不小的隐患,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