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沐尧美滋滋，随即脸耷拉下来，说：“可是你现在不能演女一号，那我还演这个丫鬟做什么？”

一提女一晏黎就一阵心痛惋惜，但她对此也不能为力，反过来安慰揭沐尧：“这个丫鬟总比你去演其他群演好吧？”

揭沐尧想想觉得有道理，嘟囔着：“也是，这丫鬟还有台词，戏份不少呢。”

“所以啊，我们都要把握机会，好好演。”

毕竟是第一次出演有台词的角色，揭沐尧不敢轻易怠慢，她跟晏黎并排坐着研究剧本，偶尔讨论，看累了就休息。

相比于这边的安静，另一边已经架起机位准备开拍。

晏黎眼看着揭沐尧已经走神，有意无意地说：“想看就去看吧，看看别人怎么拍对你也有帮助。”

揭沐尧笑嘻嘻地说：“我们一起去看吧！”

晏黎没有她那么大的好奇心，最主要的是因为临时换角让她心里没底，她得多花点时间琢磨这个角色。她笑了笑，说：“我不看，让萌萌陪你一起去吧。”

揭沐尧识趣地拉着蒋萌萌的手走了。

晏黎全身心投入去看剧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晏黎眼睛酸涩，她动了动脖子，一抬头就看到揭沐尧和蒋萌萌笑笑闹闹着走了回来。

她随口问道：“拍完了吗？”

揭沐尧笑得花枝乱颤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

蒋萌萌说：“就几句台词，拍了几十条都没拍完。”

晏黎震惊。

揭沐尧扑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个钱……钱什么来着？”

“钱还殊。嘘，你小声点。”蒋萌萌拍着她起伏的背提醒道。

揭沐尧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眼泪，缓了缓气，说：“那个钱还殊连台词都记不住，演技超烂，除了傻笑就是瞪眼，脸跟僵尸一样，导演都快吐血了。”

这种吐槽的话也只有口无遮拦的揭沐尧才敢说，晏黎赶紧捂住她的嘴，看着蒋萌萌，小声问：“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揭沐尧憋不住，将她的手挪开，抢白道：“怎么不至于，不是我自夸，我敢说我演技都比她好，是吧萌萌？”

同剧组的实在不好背地里说人闲话，但一想到晏黎女一被抢蒋萌萌就来气，她点头如捣蒜，附和着说：“是真的演得很烂，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晏黎还真被她们说得心痒痒的，但最终还是压抑住了，清了清嗓，说：“钱还殊毕竟不是演员。”

这话倒不是为了要为钱还殊洗白，只是晏黎突然间信心大增，心里藏了一丝窃喜，只是她性格内敛外人看不出来。

剧本里女二是个用心险恶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原本晏黎还担心演坏人影响观众缘，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

如果钱还殊把女一给演砸了，只怕到时候剧一播出大家都逮着她骂，哪里还有工夫管女二是好还是坏。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导演传来的烦躁的谩骂已经证实揭沐尧跟蒋萌萌所言非虚。晏黎渐渐有了底气，心情愉悦：“我还是安安分分看剧本吧！”

吐槽归吐槽，揭沐尧到底是耐不住寂寞，她又拉着蒋萌萌看热闹去了。

看也就算了，时不时不忘回来向晏黎汇报情况。

蒋萌萌：“导演让钱还殊舌头捋直了再说台词，你猜梁嘉年怎么说？”

晏黎：“？？？”

蒋萌萌：“梁嘉年说实在不行就数数吧，反正她声音这么难听后期还是得配音，你说这人损不损？”

晏黎：“……”

揭沐尧：“梁嘉年好像也被导演骂了，说他演戏不上心老走神，我感觉导演都快哭了。”

导演哭不哭不知道，晏黎看着她眼角又笑出了眼泪，找纸巾帮她擦，说：“你们两个真是无聊，当这是说相声啊？”

“什么是相声？”揭沐尧眨眨眼。

“就是……”

“晏黎，你过来一下。”蓦地，导演暴躁而不失浑厚的声音破空而来。

晏黎不明所以，揣着剧本快步走了过去。

等她到了跟前，导演开门见山地说：“你现在马上去化妆，等下先拍你的戏。”

“导演，那我怎么办？”钱还殊一听就着急了。

导演看都懒得看她：“你先在一旁看着，看看人家专业演员是怎么拍。”

要是换了别人，钱还殊自然没意见，但对方是晏黎，她就不服气了，缠着导演说：“导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好不容易演了这么久，我已经有感觉了，我知道该怎么演了！”

那嗲声嗲气的语气，听得晏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导演倒不是怕她，怕的是钱还殊身后的金主，不耐烦地说：“那就演吧演吧，你要是再演不好我可就得当晏黎亲自给你示范了。”

不知道这招激将法对钱还殊有没有作用，导演三两句话又把晏黎打发走了。

晏黎准备未充分，她倒是觉得省事，慢悠悠往回走，殊不知身后两双眼睛灼灼如火地盯着她。

钱还殊咬着后槽牙，盯着晏黎的背影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她看扁了。

梁嘉年看着晏黎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神。

晏黎刚才都没拿正眼看他，现在又头也不回地走了，梁嘉年觉得心灰意冷，转身对导演说：“导演，能不能先休息几分钟？”

……

原计划一个上午就能拍完的几场戏，因为钱还殊拙劣的演技以及梁嘉年的消极态度，硬生生拖到晚上也没有拍完。

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