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皇帝眼中一亮,抚掌笑道:“这个主意好。”
太后含笑说:“只是公主就罢了,封一个郡主比较合适。”
盛德皇帝身为天子,也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到时候朕给嘉懿选一块富庶的封地,让她一生衣食无忧,也算全了我们父女这段缘分。”
等商议定了,盛德皇帝竟等不得明日再商议此事,直接打发安明达到镇国公府知会朱子裕。
朱子裕刚沐浴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听了安明达的传话顿时有些不敢置信:“皇上说可以拿我的功劳给嘉懿换个郡主的身份?那还给指婚不?”
“指!指!指!”安明达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重点是指婚吗?现在说的是册封的事!
朱子裕这才笑了,一边拿着大汗巾擦着头发一边说道:“我得去和青青说声,问她愿不愿意当郡主。”
安明达不敢置信地看着朱子裕:“这还有不愿意的?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呢。就说如今几个亲王的女儿,得到册封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还都是没封地那种。皇上可说了,要选个富庶的封地给徐姑娘呢。以后有了封号、有了封地,以后就是和你过不下去也不怕,和离了照样还能找个更好的。”
朱子裕气的额头青筋一蹦一蹦的直跳,看着安明达的眼神也充满了厉色。毕竟是刚从沙场上下来的,身上还有血腥之气,安明达顿时打了个哆嗦,哭丧着脸道:“皇上就是这么说的。”
瞥了他一眼,朱子裕收回了目光,嘴里不满地嘟囔着:“皇上怎么比我未来岳父大人嫁朱朱姐时还事多。”
安明达抹了把汗,心里暗忖:那能一样吗?徐鸿达好歹俩闺女,皇上就这一个,还捞不着相认。
朱子裕心里挂念着去瞧青青,便也没和安明达多说,只咬定说要问了青青再答复,便让人送了安明达出去。胡乱把头发擦了个半干,朱子裕换了身衣裳带着各种土仪直奔徐府。
徐鸿达和沈雪峰也是在当值的时候听人说朱子裕回来了,俩人估摸着这小子出宫后肯定得往徐家来,便和上峰告了假,赶紧回府。
宁氏在家正和青青商议着拿料子给家人做春装的事,就见这翁婿两个急匆匆地回来了,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沈雪峰笑道:“岳母,子裕回来了,这会儿刚进了宫。”
宁氏闻言怔了片刻,才回头一把拽住了青青的手,笑道:“青青,子裕回来了。”青青心里一酸,眼圈红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流下泪来。
徐鸿达一年多未见朱子裕,心里刚有点记挂他,可这下倒好,人还没到,先把闺女惹哭了,顿时又将那指甲大的思念抛到脑后去了,心疼地说:“等他来了,爹替你打他!”
青青破涕为笑,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故意玩笑道:“只怕会闪着爹的腰。”
徐鸿达寻思了片刻,道:“让你姐夫打他。”
沈雪峰想起记忆里朱子裕舞的虎虎生威的长矛,顿时捂着脖子退后了两步,惊恐地看着徐鸿达:“爹,我可是你亲女婿啊!”徐鸿达顿时被他气笑了:“行了,别闹了,赶紧找人打听打听看人出宫了没?”沈雪峰应了一声,让自己的长随去打听消息。
沈雪峰先去给徐婆子请安,徐鸿达估摸着老太太会细问,便也跟着去了。过了半晌,俩人竟然同徐婆子一起来了。
徐婆子一边脱鞋上了炕,一边笑道:“我听说子裕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了。省的他一会还得往里头跑,耽误说话。”又问宁氏:“让厨房预备饭菜没有,晌午子裕能来咱家吃饭不?”
宁氏笑道:“刚打发人和厨房说了,做几样子裕爱吃的。只是晌午能不能来说不准,如今还在宫里呢,等出宫以后也得回府给老夫人请了安才能过来。”
果然如宁氏所说,快到晌午了,沈雪峰的长随才回来,道:“朱三爷刚从宫里出来,小的和他请安来着,朱三爷说快马加鞭跑了一个来月才回来,要回府先沐浴,下午再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徐婆子闻言心里不是滋味,叹了口气:“这孩子可吃了苦了,打小虽习武苦了些,但好歹锦衣玉食的。哪像如今,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跑了大半个国家,他祖母若是知道了还指不定得多么心疼呢。”
“这也是子裕有那本事,才多大啊就能上场杀敌了,哪像那个宫尚书,判国的那个?这回逮着没?”宁氏扭头问徐鸿达。
徐鸿达受不了娘们之间毫无逻辑的对话,皱着眉头看着媳妇道:“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徐婆子白了他一眼:“啥都不知道。雪峰,你说,抓到了没有?”
“必须抓到了呀!”沈雪峰机灵地往前一凑,神神秘秘地说:“期间过程可精彩了,比花本子还好听呢,我这说不好,等子裕来让他好好给你讲讲。”
徐婆子笑了:“还是你这孩子说话明白。”
宁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徐鸿达一脸郁闷:……女婿都是糟心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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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爷来了!”吃罢了饭,徐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茶,就听外面丫鬟带着喜气的声音。
徐婆子笑道:“可来了!”说着放下茶碗竟要亲自去迎,几人刚到门口,朱子裕也掀了帘子进来。他先拿眼瞧了眼青青,见她红着眼眶站在众人后面对着自己笑,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和徐婆子、徐鸿达夫妇请了安,又和沈雪峰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