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松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几句话试探一下,外面又进来一行人,眼看着这群人越走越近, 到了自己所在监牢门外才停了下来。孟松一惊:“这就要审问了?”
谁知,狱卒打开门口瞧也没瞧他,两个人进来抬了杨大壮就往出走。孟松就在发愣呢,就见王二虎拖着一根残腿傻不愣噔的将杨大壮拦腰抱住了, 扯着破锣嗓子和杀猪似的直叫唤:“干啥干啥?要把我兄弟带哪儿去?”
一个狱卒不耐烦地撇了他一眼:“赶紧起来!同知大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王二虎抱着杨大壮不撒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兄弟还昏迷不醒呢,叫他出去干啥?有啥事叫我就行,要打要杀我顶着。”
外面有个声音冷笑道:“倒是个有兄弟情义的,把他也带出来吧!”
“是!”
王二虎松开了手,傻愣愣地看着又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他就往外走。后知后觉地王二虎这才发现刚才话说的有点太满,心里不由地有些害怕,转头冲着孟松就叫:“大哥,大哥,救我!”
孟松抓了抓枯草般的头发,想不通当初自己咋就脑门一热收了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收了也就收了,种点地也算个劳力,自己为啥非得争强好胜让他俩去干这高智商的刺杀的活,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孟松叹了口气,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拍了拍站在衣服上的稻草,跟在王二虎后面走了出去。
徐鸿达看着跟着出来的孟松,似乎有些讶然:“你出来干啥?”
孟松一脸挫败:你不知想从我嘴里知道太平寨的秘辛吗?不是想从我这套李巡抚落马之死的线索吗?我这主动出来了,你那是啥态度?
徐鸿达见孟松面上和调色盘似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由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道:“行了,今天没你的事,你赶紧回去吧。狱卒,把牢门给我锁上。”
一个狱卒应了一声,上前一把把孟松推了进去,拽过牢门就要上锁。孟松都懵了,这套路不对呀,不应该是顺坡下驴把他带走吗?
见徐鸿达头也不回的往出走,王二虎哭的和二傻子似的频频回头,孟松心里又软了几分,好歹自己收进来的,不能让他平白丢了性命。
“大人!”孟松抱着牢门不让狱卒关门,扯着脖子喊道:“我愿意交代,我什么都愿意说,求大人留我们三个一条命。”
徐鸿达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孟松一眼。昏暗的牢房里看不清徐鸿达的表情,只知道他略一犹豫,就吩咐道:“带上他一起!”
孟松也不等狱卒来抓他,自己就上前伸出两个胳膊,乖乖地跟了出去。
狱卒表示:最近关进来的犯人都很听话!
杨大壮给依旧被抬到了之前王有德看病的屋子,怕打扰青青诊病,孟松和王二虎都被关到了旁边的屋子里。
看着不像是要审问的样子,孟松有点懵逼:“不是过堂吗?”
看管他的狱卒不屑地扫了一眼:“现在还没那功夫,没瞧见同知家的郡主再给杨大壮看病呢,你说那杨大壮也好命,居然能捞着让郡主给瞧病,这多大的荣光啊。”
孟松:……同知的女儿是郡主?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就连二傻子王二虎也觉得不对,琢磨了半天忍不住戳了戳孟松:“大哥,同知这官挺大呀,原先我还以为知府官大呢!”
孟松深深地看了王二虎一眼,叹了口气:“兄弟,等你以后放出去了,就老老实实种地算了,需要动脑子的事千万别干,容易破财!”
王二虎愣愣点了点头,看了看孟松,又瞧了瞧狱卒:“那我这是要出去了?大哥,那你出去以后干啥呀?还回太平寨吗?”
孟松失落地摇了摇头:“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我要是出去就找个地方把嘴缝起来,再也不嘴贱了!”
这边兄弟两个长吁短叹地畅想着未来,隔壁青青一脸认真地诊了脉,又割开绷带,看到了里面溃烂的刀口。
青青抬头看了徐鸿达一眼,说道:“是刀口感染引起高热不退,陷入持续性昏迷。刀口虽然深,好在没伤到要害,问题不大。”
说着朝朱子裕伸出手,说:“把你短刀拿来,我帮他把腐肉割去。”
“我的小祖宗呦!”朱子裕闻言头都大了,将青青拽到一边,好言好语地相求:“这血淋淋的事我做就好了,哪里用你动手。”
青青刚鼓起了勇气就被朱子裕戳破了,她回头看了看杨大壮,有些犹豫要不要放弃这次练手机会。朱子裕看出了青青的胆怯,连忙拥着她的肩膀轻声商议:“不就是割腐肉撒药粉嘛,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当初我在战场上的时候,虽没受重伤,但小伤不断,也时常提将士们处理伤口,这种事我做的轻车熟路了,你放心就是。等我给他换好药,就让你进来给他针灸可好。”
青青本来这次主要也是试验那套针法是否能唤醒昏迷的人,因为也没再坚持,乖乖地退到外面去等候。
朱子裕上前手脚麻利的处理好了杨大壮的刀口,又厚厚撒上了青青自制的消炎止血粉,之后又拿了软和干净的白棉布缠好了伤口,又喂了他吃退烧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