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的沈墨欠着身给小婵盖好被子,他刚才一直在旁观方亦白怎么应对,然后看到现在得到了结论就是,方亦白比他的耐性似乎要好多了。
沈墨有时候被小婵搞烦了,都会控制不住板着脸凶她几句,可是方亦白全程都是不急不躁,心态非常平和。沈墨还挺佩服他的。
方亦白沉缓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以前……每天都是这样带孩子的?”
“啊?也不是。”沈墨隔着小婵,看向睡在床外侧的方亦白,回答道:“看情况吧,她累了困了不用我哄就睡了,但是玩兴奋了,我就得陪她一起玩到半夜。”沈墨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来,还以为他会继续跟自己探讨下去,他却止住不说话了。
方亦白黑眸望着床顶,喉咙滚了两下,静了半晌,才又低声问道:“当年,你到底看到我求医的赏金令没有?”
“没有看到。”沈墨滞了滞,才道:“我们躲的地方比较偏,而我大着肚子不敢出门,是后来,快生的时候听见有人议论才知道这件事……只是我……”
“只是你根本不相信我病了,你以为我是骗你的。”
沈墨不敢否认,因为当时确实是这样。
方亦白轻轻哂笑了一声,又道:“如果,如果当年你诈死没有在最后关头被我发现,我想你现在肯定是潇洒自在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吧,而我恐怕是一辈子陷在失去你的无尽痛楚煎熬里,连着世界上还有这么两个人都不知道。这真是太可悲了,幸好我没有过上这样的人生。”
沈墨心里一痛,越过小婵紧紧握住他的手,眸子里水光闪烁,“亦白,现在不仅有我,还有小婵,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不会离开的。”
“阿墨,你之前不告诉我小婵的身世,除了怕我不信之外——”方亦白侧眸看向沈墨,眼眼神仿佛能深深的望进他的心底,“你是怕我认了小婵以后,你以后就再难带走她了,所以是给自己留后路是不是??”
沈墨被他看穿,神情不由有几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