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淼淼一挺胸,清丽的面庞上带着点傲气。
“小女孩儿?文瑾先生真是喜欢玩笑。”
“selina已经告诉我了。”杜文瑾轻轻地狭了下眼睛,“你今年才十七周岁——这可还是未成年人啊。”
“十七岁怎么了?”
方淼淼脊骨一松,倚了回去。“是小孩儿还是成年人,看的不该是年龄,应该是阅历和心性吧?”
说到这儿,她话音一听,若有所指地看了前面驾驶座上面无表情的侯秦一眼,接着冷笑了一声。
“我可不像有些人,即便是到了七十,恐怕也就是根会说话的木头。”
杜文瑾转看向侯秦,后视镜里露着男人抿起来的唇,和绷紧的下颌线。
“……冤家。”
杜文瑾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没再掺和这两人之间的诡怪气氛。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清泉会所的门廊下面。
侍者上前开门,杜文瑾下了车。
方淼淼跟在他身后,看样子是准备一起下去。
只不过在方淼淼的小白鞋踩到地面之前,杜文瑾伸手一拦。
方淼淼抬头看他。
“你就不用下来了。”
杜文瑾下颌一扬,看了一眼侯秦的方向,远处灯火映进眼底,微转的光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熠熠。
“你们商量一下,能和平共处最好;不能的话,也商量一下——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带着那种诡异的氛围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很影响心情,真的。”
说完之后,杜文瑾将车门用力合上。
隔着车窗,他向里面模糊的人影挥了挥手,转身就往会所里走去。
“……”
方淼淼眉一皱,伸手就想推开车门跟过去,只是她指尖还没等搭上车门,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锁上了。
方淼淼目光微冷地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侯秦,你给我把门打开!”
男人恍若未闻,方向盘一转,直接离了门廊。
侯秦这番举动显然更是激怒了方淼淼。
她刚欲有所行动,深黑轿车就蓦地一个急刹。
“砰”的一声,方淼淼脑袋顶到了车座上,晕了好几秒才从眼前发黑的情况里缓过来。
“侯秦,你——”
她的声量还没提起来,就听见前座的男人用比她更冷沉的声音开了口——
“谁让你来的?!”
“……”
方淼淼被男人的怒吼震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她唇角一勾,笑得讥讽:“当然是能让你忠心耿耿的方先生发话,不然呢?”
不等侯秦接话,方淼淼又冷笑了一声——
“再者说了,我到哪儿去、做什么,跟你有半点关系?你说走就走干净利落地把我扔了,还从那以后跟死了一样再也没联系过我——!”
过于激愤的情绪让方淼淼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似乎是声讨得有些累了,她收住声音后低低一笑。
“侯秦,你走的时候我就说了——只要你踏出那个门,从此往后我们就形同陌路……我一直记得,你最好也记着了。”
“……”
前座的男人双手紧紧地攥在方向盘上,青筋在手背上绽起,过大的力道让人怀疑他都快要把那方向盘给生扯下来。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出声。
“……你不该做这种事。”
方淼淼冷笑了声。
“这种事?我看你还是把车门给我打开——秦雪茹那女人就在你老板手里,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你让我怎么办?放着她不管,就当我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握拳敲了一下紧阖的车窗——
“要是杜小少爷出了半点岔子,就算方先生能看在我还姓方的份上放过我——他能放过秦雪茹?”
侯秦一默,但仍未动作。
“你开不开门?!”
方淼淼恼得厉害了,从后视镜瞪着侯秦那眼神,就差扑上去跟人打一架。
侯秦一叹。
“少爷那年被人绑架之后,就请了私人教练。如今他的身手,两个你都未必能敌,就算里面真打起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方淼淼冷眼睨他,再想开口,就被打断。
“而且,清泉会所是方先生私人名下的产业……少爷不可能会在这儿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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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瑾戴着遮了半张脸的墨镜,一进会所大门,就直接奔着前台去了。
“顾静现在在哪儿?”
他一叩前台的大理石壁面,没什么情绪地问前台小姐。
服务台后的女人一怔,抬头,目光警觉:“抱歉,我们不能透露——”
杜文瑾皱眉:“你们经理呢,叫他过来。”
那前台小姐愣了一下,视线在杜文瑾身上打量了一遍,犹豫几秒之后还是拨了他们经理的专号。
没两分钟,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从侧厅赶了过来。
到这儿之后,那中年男人望着杜文瑾脸上那张大墨镜,“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杜文瑾懒得跟他废话,伸出食指扣着墨镜往下一拉,不到两秒又抬了回去。
虽然前后时间极短,但也足够那经理把他认出来了。
想起某个嘱咐,这中年男人额头微汗。
“您是来找顾小姐?”
“……”
杜文瑾眼睛一眯,眸色微凉。
中年男人继续开口:“大概十分钟前,顾小姐刚从这儿离开。”
“去了哪儿?”
中年经理恭敬地指向门外,“带顾小姐离开的那位吩咐过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