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江邪挑起嘴角,“换间房去。”
楚辞一头雾水地被他拽着走了两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里挺好的,突然间换什么房间?”
江邪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笑的不怀好意:“你别管,听哥的。哥哥我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呢。”
他们两个悄无声息溜出了房间,在没有惊动任何旁人的情况下去找服务员调换房间。
服务员小姐虽然对他们突然要求换房间的行为一头雾水,可耐不过她是薛芷蘅的粉,本身就对楚辞有着些爱屋及乌的好感,再对上那双澄澈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便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立刻为他们更换了入住信息。新的房间离楚辞原先的房间隔了老远,在走廊的另一头,离江邪的房间倒是极近。
江邪摸摸下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间笑的不怀好意了些。他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左边那位,也是来办理入房登记的?”
楚辞觉着他笑的一肚子坏水儿,就像是要拐小鸡进家的黄鼠狼。
左边那位来办理入房登记的中年男人生的四肢肥短,挺着一个富贵的大肚腩,许是因着年岁已大,眼下都是一道又一道的沟壑,低着头时显出了几分刻薄相。他一面办理着手续,一面旁若无人高声打着电话,每到说起金额时便刻意加重了语气,生恐别人听不见,几乎将“暴发户”三个字贴在了脑门上。
倒是右边的小哥身材高大,眉目生的沉静如墨,分明的唇线微微地紧抿着,带着些难以接触的凛冽感。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漫不经心抬起眼,朝着两人这边看了一眼。
“给他,”江邪浑然不觉,压低了声音与服务员说悄悄话,“把我们方才退的那间房安排给他,好不好?”
他生的好看,与楚辞那种不带一丝侵略性的好看完全不同,江邪眉目英挺,弯起眼睛时,眼里都像是咕嘟嘟煮沸了一锅热汤,邪气随着沸腾的热气挡也挡不住地扑面而来,呼啦啦插了无数勾人的小钩子。女生大都会对痞帅痞帅的男生心怀好感,服务员也不例外,只是看了他一眼,脸便情不自禁有些泛红了,两只手无措地交握了一下,细声细气道:“好。”
她转身与同事悄悄说了几句话,果然便将楚辞先前所住的412房间安排给了这位先生,又偷偷扭过头来,对着写词二人点点头。
目标达成,江邪愉快地将楚辞一拉,哼着小曲儿上楼。
楚辞仍然在拼命往后看,狐疑道:“我怎么看着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那样凛冽如雪岭之花的容貌神态,总觉得似乎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甚至不止一次。可如今回忆起来,却又模模糊糊的记不分明。
“你管他呢?”江邪按了电梯按钮,懒洋洋道,“反正是个路人。”
说的也是。
楚辞将这事抛开,随即又想起方才的事来:“为什么要换房间啊?还要换给那位先生?”
江邪的眼睛隐隐发亮,靠在电梯上幸灾乐祸地吹口哨:“当然是等着看戏了。”
“???”
“你等着,”江邪眯起眼,“今天晚上,那个姓尹的肯定会来敲你房门,说不定还会就裹着一件浴袍过来,你信不信?”
楚辞目瞪口呆:“来敲我房门干什么?”
总不能是在夜里两个人摸黑讨论台本吧?
“还能干什么?”江邪啧了一声,“她那经纪人肯定也早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在哪个角落拍照呢——之后爆出来,无论你是开门还是没开门,这事儿都彻底和你逃不了关系了,说不定她们还会倒打一耙,说你是专门约她去你那儿的呢。”
楚辞简直对这样丧心病狂的炒作手段叹为观止,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可把麻烦就这样推给那位先生......”
“不麻烦不麻烦,”江邪笑眯眯摆手,“他方才掏身份证时拉开了包,我刚刚悄悄看了,他那包里有一本《piayboy》——”
他瞧见楚辞微微张开嘴的傻乎乎表情,只好将话说的更通俗了些,“他装了本花花公子!穿着特别冻人的那种!”
——这下,楚辞彻底听懂了。
何止听懂,他瞬间连江邪为何会露出这样不怀好意的笑都明白了,这人,是生怕这件事闹得不够大,想将尹梦梦的脸面生生撕下来踩在地上啊。
“也不是哥哥我不给她机会,”江邪斜斜挑起一边眉,“她要是安安静静的不动那些歪心思,今晚自然什么事没有;可若是她动了心思,打定主意要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拉你下水......”
“那就真的别怪哥哥我,把她弄的身败名裂了。”
他的眼里猛地绽开了凛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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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梦梦对着穿衣镜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她刚刚才从浴室中出来,并不曾吹干,此刻发梢都湿淋淋地挂着水珠儿。发尾用卷发棒卷过了,特意在锁骨处勾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弯,恰恰好地盛放在那个小小的凹陷里。
镜中的人满面潮红,那春情也像是冲破了薄薄的一层皮肤阻隔,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她方才还专门喝了一小杯红葡萄酒,此刻唇中喷出的都是醉人的酒香,松松垮垮围着齐胸的浴巾,秀白的大腿和小腿几乎能反出光。
真是美。
她伸出指尖,碰了碰镜子中自己的脸。
这样的青春年少,可偏偏在这圈子里一日接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