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邪紧跟着拉开房门出来时,尹梦梦已经和面前的男人厮打起来了。她的浴巾一边都微微滑落下来,打理的慵懒又性感的卷发也乱成了一团糟,正死死地揪着男人的头发不松手。他懒洋洋站在了旁边,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说归说,到底是先将身上的外套抛给了尹梦梦,示意她先穿好。
尹梦梦猛地松了手,跌坐在地摊上,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江哥......江哥......”
她朝着这边挪动了下,看起来似乎是想要拽他的裤脚。江邪眉梢一挑,想也不想地后退了一步,嫌弃地离她远远的:“拿开你的手!”
中年男人也从地上爬起来,被打的嘴角都撕破了皮,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我说你这女人有毛病吧,明明是出来卖的,还装什么装?”
尹梦梦抽泣的更厉害了:“谁是出来卖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不是出来卖的,你大晚上穿成那样按我门铃干什么?”中年男人简直莫名其妙,“上来二话不说就抱过来的难道不是你吗?”
“......”尹梦梦无话可说,瘪了瘪嘴,一下子哭的更凶了。
江邪抱着手臂看完了这一场好戏,这才懒洋洋地用尹梦梦的手机通知了她的经纪人。经纪人方才已经通过隐形摄像头看完了这一幕,他们都是老江湖,心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立刻便低声下气地对江邪道歉:“江哥,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老人家要是不解气,我让梦梦给您跪下来您踹两脚也行,您......”
他一个眼神示意过来,尹梦梦立刻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汪汪,哭的楚楚可怜。
“那我呢?”中年男人不乐意了,高声嚷嚷,“她自己非得扑上来的,到头来却把我打成这样,你们的小姐连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吗?你看看我这脖子被挠的,你们总不能一点责任都不付吧?”
经纪人气得直咬牙,却不得不好声好气地上前周旋:“给您医药费,行吧?”
“多少?”
“五百。”
“才五百?”男人的声音猛地又高了,作势要下楼去喊服务员,“我倒要问问,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经纪人哪里能让他去喊?这样一喊,尹梦梦的声名才是彻底完了,他只好抑制住心中突突直冒的火,勉强和对方商量,“那您看多少合适?”
中年男人狮子大开口:“三万。”
“......三万就三万。”
经纪人强忍着草草打发了男人,随即小心翼翼将江邪请到房间里去,又低声下气道了次歉:“都是我们的错。”
“是吗?”江邪懒洋洋问,“错哪儿了?”
经纪人咬牙,却也不愿舍弃尹梦梦这样一个长相出众的艺人,只好赔着笑脸:“我不知道楚辞是您护着的,不该去随意沾惹——”
“错!”江邪站直了些,“来,看来爷需要好好给你们讲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知道诚信是什么意思吗?知道敬业什么意思吗?知道友善什么意思吗?”
尹梦梦啜泣了声,楚楚可怜道:“知道。”
“你知道个——”江邪刚想爆粗口,却忽然想起后面那房间里还塞了一个偷听墙角的楚小辞,只得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下了,改为了更温和的用词,“你知道才见鬼了呢!”
“身为演员,乖乖地好好演戏是能死吗?嗯?一天到晚总想着走这种歪门邪道,要是能把装白莲花和算计别人的功夫移一半到演戏上,你都能去当视后了!炒作炒作炒作,哪一天你还没红呢,就先被自己硬生生给炒糊了!”
“这是娱乐圈,你以为谁陪你演宫斗剧呢?”
“不想在这混了趁早直说,哥哥我二话不说直接一手送你出圈去——再看见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儿,哥哥我见一个打一个,非把你打废了不可!记住了?”
两个人都被他训得唯唯诺诺,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活似受班主任批的小学生。
江邪还不满意:“怎么不回答?”
“......”经纪人念及他手上这一剂猛料,以近乎忍辱负重的耐心低三下四地回答,“记住了。”
江邪这才拍拍手,将另一个房间的楚辞也喊了过来。
再看见穿着整齐的楚辞,尹梦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别人已经看出了自己心里那点打算,将计就计给自己下套呢!可偏偏自己居然还当真傻乎乎凑了上去,还以为对方中计,哪里知道是自己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穿成那样去敲一个普通房客的房门,还被对方当成了小姐,今天的事只要传出去一点点,她这星途也就立刻毁了!毁的一干二净,连渣也不会剩!
她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砸下来。
楚辞看着她乱成一团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尹小姐,你应该也想过,如果我今晚当真不怀好意,你可能会遭遇些什么吧?”
尹梦梦缓慢地点点头。
“值得吗?”楚辞问。
她抽泣了两声,并没有说话。
“今天的事,我们会当做没有看见,”他慢慢道,在看见尹梦梦骤然亮起来的眼睛时,又补上了一句,“但不要想着我会对这件事过往不究。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是你到底是个女孩子,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好——哪怕你自己不在意,我也没办法拿着这样的事当做猛料来爆。”
“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