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小秦容有眼疾后,重华宫闵棠的寝宫里除了春花秋月二人可以自由出入,所剩无几的几个粗使宫人都被禁止踏入,有事没事全在外殿候着。闵棠和小秦容的事,被春花秋月一手包。多亏这两人力气一大把。精细活粗活,样样能干,典型的十八般武艺俱全。
秦容醒来的时间不长,婴儿刚出生的一段时间里主要是睡。秦容泡澡用的药中有安眠成分,身体通过睡觉排除毒素,因此他比一般的婴孩更需要睡眠。
闵棠抱着睡熟的秦容走到床边,还未来得及将人放下,宫门外圣隆帝身边的大太监的声音响起。圣隆帝和皇后来了。闵棠的手一颤,随后稳稳当当地将秦容放在床上。让春花替她稍稍整理仪容后,出门见圣隆帝和皇后。
“臣妾给圣上请安,给娘娘请安。春花,看茶。”
“是。”
闵棠入宫以来,圣隆帝头一次踏足重华宫。以往闵棠侍寝,都是由太监送到承恩殿,听到圣隆帝和皇后一起过来时,春花秋月受到的惊吓不小。重华宫没什么好东西,茶水点心很一般。春花将东西送到圣隆帝和皇后面前时,圣隆帝没有动,皇后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贤妃,你可知我与圣上今日过来重华宫所为何事。”皇后慢慢放下茶盏,直视闵棠。
闵棠心中一紧,摇头道:“臣妾愚笨,不知圣上和娘娘的来意。娘娘还是······呃······”闵棠忽然捂住肚子,脸色刹那间转白,额上有冰冷的汗珠坠落在地,她疼得蜷缩在地,浑身颤抖。
“来人,传太医。”圣隆帝走过去一把抱住闵棠,将人放到床上。跑腿的小太监冲出重华宫,不多时便请来几位太医为闵棠看诊。
闵棠早就疼晕过去,身上不断冒冷汗,春花秋月遵从医嘱不停地拧帕子替她擦拭汗水,直到三更过后,闵棠才停止发汗,被太医确定脱离生命危险。春花秋月早已累到麻木,一颗心悬在丝线上,紧绷成一条,稍稍不慎就会断裂,这会儿听到闵棠脱险,都松了一口气。
闵棠清醒过来是在第二天的清晨。门外头的院子里,宫人洒扫时,扫帚划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到闵棠的耳朵里,脚步声匆匆。
看来,她这重华宫要热闹一段时间了。
“春花,水。”闵棠喊了一声,嗓音低沉,有气无力。春花一直守在闵棠的床前,她有个小动静都能立刻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