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式翻滚三次,捂脸害羞四次,无声尖叫五次,不由自主发出轻轻的吃笑声六次,抖腿七次。
上次她这副表现还是去年,按照时间推测,刚刚和陆饮冰在一起的时候。
方茴朝天翻了个白眼,上微博发了条动态:
据说明天有雨:【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昏了头,愁。】
夏虫不可语冰mua评论:【爆料,求。】
据说明天有雨回复夏虫不可语冰mua:【涉及老板隐私,不爆。】
夏虫不可语冰mua回复据说明天有雨:【哭唧唧qaq】
方茴用微信给她丢了个[我不跟小呆比说话.j]的表情包,关机睡觉。
……
重新回到影视基地,夏以桐有一点轻微的不适感。熙熙攘攘的人群,忙忙碌碌的剧组,不远处就是开放的景点,游客的人影都能辨清。修身养性了三个月,再热闹起来反而觉得嘈杂。
她随着场务一路走到片场,亭台楼阁、游廊水榭、水声潺潺,在纷杂之外多了一丝清逸,远眺即可望见隐约的青山,这都是搭的实景,为了江湖气息。
鉴于秦翰林对于美的变态需求,他瞧不上这些人工的摆设,所以只在这里拍摄一小部分的戏份,月中便要去西南。
演员基本到位,夏以桐先去和饰演男主的角色打了个招呼,男一号姓任,比夏以桐大三岁,外表很阳光,让大家叫他小任。夏以桐看过他的古装,很吃造型,不过有秦翰林的团队在,倒是不用太在意。
小任常年男二,脾气都磨好了,看起来挺谦逊的,也很有礼貌,
两人谈了一下对剧本的理解,不谋而合,一时颇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来影原本在和秦翰林插科打诨,过来在夏以桐头上薅了一把:“你个重色轻友的。”
夏以桐还没反应,小任先站了起来,恭谨道:“来前辈。”
来影大尾巴狼似的,抬手拍了拍身高一八三的小任的肩膀,把夏以桐截走了。
“你那什么还在精神病院呆着呢,我得替她好好看着你。”人多耳杂,来影把陆饮冰的身份含糊带过。
夏以桐怎么听怎么别扭,纠正道:“什么叫精神病院呆着,那叫采风。”
“新鲜了。”来影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还挺有模样。
夏以桐没听她吹过,她自己不会,顿时眼睛一亮:“再来一个。”
来影又吹了一声,带拐弯儿的,没等夏以桐夸,她就一脸郁卒地说:“就这口哨,我跟了个师父学了一个月才学会。”来影的女三是个刁蛮大小姐,平生有一爱好:吹个口哨招猫逗狗。
夏以桐一句辛苦,到了嘴边成了哈哈哈。
夏以桐待过很多电视剧剧组,不乏有要求严格的导演,大多数还是为了圈钱快速,所以走位什么的都很敷衍,但这个剧组不一样,所有演员的精气神焕然一新。
有夏以桐这样为了练武待三个月少林寺的;有来影这样为了学个口哨把嘴都给吹破皮的;也有小任那样为了一句台词自己在角落里反反复复地酝酿情绪的;更有众多只有一两句台词客串的老戏骨们,在秦翰林喊了卡以后自己觉得发挥不好要再来一遍的。
第一天正式拍摄,紧张而又令人心情澎湃。
收工后,夏以桐和小任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只看到激动,完全没有疲惫。夏以桐多多少少能猜到对方激动的是什么,一个演员,碰到优秀的剧本,优秀的剧本,优秀的演员,实在是太难了。在如今的圈内,更是难上加难。电视剧播出以后,小任的身价必定会水涨船高,不用再被那些流量小生压下一头,可以演他喜欢的剧,而不是永远被人挑选,为他人作嫁衣裳。
那种心情,她以前也有过,感同身受。
夏以桐不由得笑了,回头看看,她原来也走过这么多路了,像是一个前辈,看着比她大上三岁的男人,用上了温厚的目光。
陆饮冰看她,是不是也是一样呢?
和陆老师分开的第四天,很想念她,但是陆饮冰现在晚上都睡在病房,基本没办法和她联系。
定了主意,回酒店看陆老师的电影吧,排解一下相思之情。
……
京城xx区精神病院。
陆饮冰入住的病房一共有六张床,她来的时候二号床是空的,她自己住在一号,靠着窗子,拉开窗帘看得见阳光。三号床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听黄主任说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了,以前工作过,忽然在单位发的病,再也没好过,被送进来了。
家里是单亲家庭,爸爸为了多赚点钱供她念书,早早地过劳死。她妈妈是环卫工人,一个月一千出头的薪水,还有一对公婆要养,每次来看她都是眼睛红红的,好吃的好喝的提着一堆。黄主任在这里工作很多年了,只是叹了口气,寥寥数语,陆饮冰便不忍心再听下去了,她演过那么多的戏,最让她心存畏惧的始终是现实。
三号床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陆灵筠,和陆饮冰同姓,但是生活却截然相反。
她每天都围着自己的床转圈圈,一圈两圈三圈,顺时针逆时针,对外界的反应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嘴里总是念念有词,滔滔不绝。从睁眼的第一秒到入睡的最后一刻,很小的声音,飞快地说着,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