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抬起手,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过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来的鲜血,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耐心的舔舐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从喉咙中发出满足的喟叹。
提姆努力的调动着自己身上的肌肉试图反抗恶鸟的魔法,小公主依旧在尖叫着狂暴的拍打着困住她的牢笼,一时间极端的寂静和暴虐的尖啸似乎将这个空间切割成了独立的两个世界,又像是强行把两个不同的世界揉碎了试图拼凑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恶鸟歪着头露出一种带着点茫然的天真微笑,“怎么会不是她呢?”
“我的小野兽这么特别,我找的当然是她啦。”
她理直气壮的这么说着,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试图藏起自己手中的“证据”,却有些不安的晃着双腿:“我怎么可能会找错。”
小公主的主人有意无意透露给他们的消息,白发苍苍的桑德拉所经历的一切,还有恶鸟几次三番表现出来的模样在提姆的心中一瞬间串连成了一整条完整的线索。他来不及分析更多的信息,声音依旧沉稳,却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沙哑迫切清晰地响了起来:“x教授从来都没有说过她的灵魂里面有别的东西。”
托尼的记性一向不差,尤其是这件事情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所以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x教授曾经说过桑德拉的记忆之中蛰伏着好几个不同的意识。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给提姆拆台的时候。不管他怎么说,只要暂时能够让这个家伙离小鸽子远一点就行。
托尼显然了解了提姆的意图,覆盖在他面孔上的金属面具掩盖住了他一瞬间暴露出来的错愕,然后他暗中指示贾维斯先联络救援队感到这边过来。
不管怎么说,小鸽子现在虽然看起来没有伤到主动脉,但是按照这个失血量来看,显然也和伤到主动脉没什么区别了。
恶鸟的神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然是很快她就捧腹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几乎喘不上气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这种谎言能骗到我吗?”
她捂着肚子看起来几乎一幅要笑道窒息的模样,身后的翅膀都痉挛着蜷缩了起来,似乎是因为她的放肆大笑以至于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但是提姆却一点都没有被她的表现影响。他像是一个老道的猎人一样一点一点分析着自己捕获到的所有线索,在脑海之中逐渐构造出一个完整的构象。
小公主的主人曾经说过,恶鸟辗转在所有拥有着“桑德拉”的世界之中寻找着某一个特定的“桑德拉”,这证明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的真正的目标到底是哪一个。
那个桑德拉也曾经说过,恶鸟也拥有一部分的预言能力,她只知道自己要寻找的那个桑德拉大概是什么样子,或者说,她只知道自己要寻找的那个桑德拉会经历的一些主要事件的片段。比如说他们的世界和斯塔克他们的世界会碰撞——至少桑德拉曾经既出现在他们的世界之中,也出现在斯塔克他们的世界之中。
但是并不是每个世界之中都会拥有着“桑德拉”的存在,也并不是每个世界之中的桑德拉都会认识斯塔克他们——至少在那个桑德拉所观测到的“现实”之中,目前仅仅只有白发的桑德拉和他们的桑德拉出现过这个现象。
这也就导致了恶鸟曾经误认为那个白发的桑德拉是她在找的那特殊的存在。
但是出于某种原因让恶鸟判断出白发的桑德拉并不是她要找寻的那个特定的存在,然后她将目标放到了他们的桑德拉身上。
她反复的在自己的言行之中提到过“同类”这个概念,他曾经以为她在找的是性格上的同类,就像是小丑孜孜不倦的寻找蝙蝠侠一样,但是桑德拉给他提供的信息,以及恶鸟每次出现时候的言行都再告诉他,她在找寻的是生理上的同类——按照桑德拉曾经对达米安说的,算上她,算上恶鸟,一共存在着四位。
她每次对桑德拉提到的话之中的“你”,指向的并不仅仅只是桑德拉,更多的是在指向另外的那两个——或者说,一个。
她对桑德拉所说的“你”,在大多数情况之下从语境之中可以推测出来,指代的应该是那个曾经在桑德拉的身体上附体出现过的另外一位“青鸟”,从她的人称来看,她应该是不知道还有一个“同类”的存在,所以才会一直纠缠着桑德拉。
由此可见她的主要目标应该是那个附身在桑德拉身上的青鸟,桑德拉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附带的那个目标。但是她并没有之间观测到过那个青鸟的出现,也就是说她无法直接使用魔法找到那个青鸟的存在,就算使用魔法也不行,所以只能一个个的找寻着可能被她附体过的“桑德拉”,以此来找到并且验证那个人的存在。她能够使用的方法十分简陋,从目前来看仅仅只能够用她自己的直接感官来分辨,并没有其他的方法。
所以她试图使用一次次的把桑德拉逼到绝境之中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分辨。就像是她之前对白发的桑德拉所做的那样,就像是现在她对桑德拉所做的那样。
她在逼迫着那个人的现身。
这也是提姆敢开口说桑德拉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的最大的底气。
恶鸟根本无法直接从桑德拉本身身上观察到什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