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行把碘酒擦在伤口处消毒,姜思悦仰着头一动不敢动。盛景行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把他整张脸扣住,略粗糙的指腹摁在上面,麻麻痒痒的。
“身上有哪里痛的吗?”盛景行不放心地问。
姜思悦闻言很自然地掀起自己的衣摆,露出自己单薄的腰腹,上面倒是没有什么痕迹,盛景行怕他伤在内里,不放心地用手揉几下。
盛景行一边按一边问他:“痛不痛?”
姜思悦的肚子很敏感,被盛景行一摸上面的肌肉就急剧收缩,他只好躲着盛景行的手,强忍着没叫出来。
盛景行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以为是痛的,又按了几下确认,皱着眉严肃地问他:“这里痛还是哪里痛?”
姜思悦再也忍不住,似笑似哭地喊道:“不痛不痛,你别揉,好痒啊。”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声音有些低哑,沙沙的声线上扬的时候黏腻得有种可爱感,盛景行居高临下地看着痒得倒在沙发上起不来的姜思悦,手下是他柔软温热的肚皮,这样看着就像是一只娇憨的小宠物,听话而乖顺。
这对盛景行来说实为致命,一种冲动从下面窜到大脑皮层,让他不由得加重手上的力气。姜思悦被他按得不舒服,不自然地挪了挪身体。
盛景行猛地回神,像是摸了一块烫得厉害的烙铁,很突兀地放开了姜思悦身上的手。他掩饰地往旁边坐一些,对姜思悦说:“你先去洗澡吧,看到哪里有伤口再跟我说,我一会给你上药,千万不要瞒着,不然恶化了就要去医院了。”
盛景行看着姜思悦回卧室洗澡,才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在浴室匆匆解决掉自己的事情,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才去姜思悦的房间敲门。姜思悦把浴巾裹在头上胡乱地擦着头发,空出一只手给他开门。
姜思悦手忙脚乱地擦头发的动作让盛景行不忍,干脆拿过他的浴巾给他擦起来,姜思悦在生活自理上格外没有天赋,也习惯了被人伺候。
姜思悦的头发很软很细,发色也淡一些,没有经过一点加工,带着洗发水的香味,是盛景行亲自选的味道,温和清香。
盛景行问他:“还有哪里要上药的?”
姜思悦毫无防备地趴到床上,脱了小熊睡衣给他看后腰的淤痕,一块青黑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触目惊心。
盛景行拿了药酒倒在手掌心里搓匀,然后摁在上面揉开,他的掌心热得很,姜思悦一开始觉得烫,后面被揉得舒服了,昏昏欲睡起来。
盛景行觉得那块淤痕在不停地刺激着他,看着碍眼,但又勾起他心里不能说的阴暗面。他看着姜思悦睡得无防备的侧脸,忍不住低头想去亲一口。
他真的这样做了,姜思悦的脸上还有些肉,软软的凉凉的,贴上去的时候感觉很好。
姜思悦被脸上拂过的气息痒得醒过来,迷迷糊糊中看到盛景行的脸放大在眼前,丝毫不觉发生了什么事,含糊地叫了他一声。
盛景行应了他,把他的睡衣穿好,又跟他说:“以后不能打架了,知道吗?”
姜思悦似懂非懂地点头,把头蹭到他腿上,以为是在外公家,他们俩一起睡的。
盛景行以为他是因为做了坏事想用撒娇蒙骗过关,但也没有拒绝姜思悦的靠近,摸着他的头直到他睡着才离开。
第41章
姜家的四姑爷因为商业贪污被捕, 是一件姜家人和亲朋好友都始料未及的事, 几乎一夜之间, 何家就被封, 和何家有些关系的都做鸟兽散,对他们家的事情避之不及。
这件事情对姜家没有多大影响,姜家家大业大, 集中在房地产和赌场,金融投资和娱乐业上, 和建筑行业没有多大联系。何超然虽然是有身份有地位,却不是姜家靠他,姜媚嫁给他也不是为了这点裙带关系,单纯是姜媚不想嫁得太低,让别人小瞧了去。
丈夫突然失势, 对于一向自得自傲的姜媚来说无疑是中年受到的重击,差点把她气急得住院, 还是看着儿子孤苦无依才撑了一口气回娘家求人出主意把何超然拉出来。
姜老爷子当然不会为了半个外人一样的女婿而动摇姜家的根基。浑水淌得深了,难保不会成为别人怀疑的目标,更何况姜家那么多年来经久不衰,本身私下里就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万一被有心人知道, 背后捅一刀, 一切都要付之东流。
姜媚一次求不动, 就三天两头回一次娘家,其他人都看着她狼狈, 怎么可能会帮她,是恨不得再让她惨一些才好呢。
姜老爷子对此态度坚定,任由姜媚怎么跪都无动于衷,他的眼光毒辣,一下子就能想到这是有人故意整何超然下马,只有可能是何超然得罪了哪个不该得罪的人,他要是出手相助,说不定就会成为下一个靶子。
虽然这样说没有人情味,但不值得为了个女婿而赌上整个家业。
于是姜老爷子只能劝姜媚说:“这件事情爸爸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点钱打通牢狱的关系,让他们多照顾着点超然,尽量找人帮他说好话,能判到个有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姜媚见她父亲愿意帮忙,连忙说道:“爸爸您干脆好人做到底,给超然找个替罪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