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怒道:“小叫花子,谁教你说话了!闭上你的狗嘴!”
贺砥明对人吩咐了几句。那人去外头提了两桶冰水,照着苏逸头脸泼过去。苏逸没处躲避,劈头盖脸地挨了一身浇,冻得脸色铁青,牙齿咯咯打颤。
贺砥明对秦潇道:“咱们做笔交易,我知道你要杀邱广成。我把邱广成交给你,你把少阳剑谱给我,怎么样?”
秦潇冷冷道:“我现在对邱广成没什么兴趣,我只想要你的命。”
贺砥明不以为然道:“我把邱广成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如果我不告诉你他在哪里,你就一辈子不能杀他报仇。你已经让谢彪死在别人手里了,再放过邱广成,你怎么跟你母亲交待?”
秦潇眉头微扬,仿佛对他的话有些兴趣。他道:“你这话倒有些道理。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你先放我起来。”
贺砥明道:“秦兄武功高明,我可不敢放了你。劳烦你就这么说吧。”
秦潇平静道:“不放也由得你,我被捆得浑身发麻,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不着急,我更不急,咱们就这么耗着也很好。”
贺砥明没什么办法,抬手封了秦潇胸前几处穴道,这才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大网。苏逸听得一清二楚,放声大叫:“喂,你别听他的!邱广成早就逃出去了,你别让人骗了!”
贺砥明脸色一沉,道:“别听他的,那小子就会胡说八道。”
秦潇冷冷道:“谁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贺砥明有些烦躁了,皱眉道:“那你想怎么样?”
秦潇道:“你先让我见邱广成一面。”
苏逸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说得好,看他能不能交出人来!他怎么可能交得出来?他自己还想找邱广成呢!”
贺砥明无视了苏逸的嘲笑,神情冷漠,良久道:“可以。我带你去见他。”
苏逸心中暗道:“邱广成一走如同龙归大海,怎么可能被他们再抓回去。那小子一定撒谎,不知道他要怎么对付秦潇……秦潇这人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可别被他们骗了才好。”
贺砥明叫人拿手铐锁住秦潇的双手,让人把他抬了出去。
贺砥明临走之前道:“苏兄弟今晚的话特别多,看来心情不错。你们把他请到刑讯室里好好伺候,看他能不能透露出点东西来。”
苏逸心知又要挨打,登时不寒而栗,破口大骂:“疯子!你们父子两个简直丧心病狂!你们就算打死老子,老子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没骂够,四个人走进牢房,一人踹把他踢翻在地。自从邱广成逃走之后,贺砥明吃一堑长一智,给苏逸的饮食里都放了化功散气的药物,让他没有能力耍花招,防止逃狱之事再发生。
苏逸丹田发寒,气力不能凝聚,心中十分愤怒,却半点武功也使不出来,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狱卒冷笑道:“省着点力气吧,有话咱们去刑讯室里说。”说着把他拖出了牢房。
贺砥明跟人吩咐了几句,山庄外停了一辆马车。贺砥明叫人把秦潇塞了进去,自己也钻进车厢里,外头又有七八个人骑马跟着护送。
贺砥明道:“我带你去见邱广成。”
秦潇道:“好。”
两人的对话简短而无味,显然对彼此都不感兴趣,交流越少越好。
夜色浓重,马车走在僻静的小路上,不住颠簸。远方传来夜枭的啼声,贺砥明似乎不喜欢那凄厉的叫声,难以察觉地打了个寒颤,掩饰似地掀开车帘往外看。
秦潇跟他面对面坐着,他的穴道被封,双手被铐着,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贺砥明却一直很紧张,右手握着的剑随时准备出鞘,仿佛只是跟他坐在一起,就已面对了极大的压力。
秦潇也不去理他,旁若无人地闭上双眼,要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贺砥明松了口气,握着剑的手却不敢放松。
秦潇不相信贺砥明会带他去见邱广成,小叫花子的话很可能是真的,邱广成早已逃脱,所以贺砥明才会费尽心机地捉拿自己,想要从自己口中问出少阳剑谱的下落。
贺砥明这趟出行,恐怕是要把秦潇送去交给贺汝膺亲自处置。贺汝膺老谋深算,可没有贺砥明这么好对付。秦潇心知自己若是落到了那老贼手里要大吃苦头,必须尽快脱身。
秦潇暗中催动内力去冲穴道,贺砥明不来理会他最好,免得他分心气机走岔了路。
马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秦潇浑身一轻,气息通畅,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他心中暗喜,睁眼看贺砥明。贺砥明觉察到了,立刻警惕地看他。
秦潇微微一笑道:“贺兄好像有点怕我?”
贺砥明被他说中了心事,心虚得厉害,立刻道:“秦兄这是说什么话?你是我的阶下囚,该是你怕我才对!”
秦潇笑道:“你既然不怕我,何必封了我的穴道,又给我加了一副镣铐?我这样一动也不能动,难受得要命。你行行好,解开我的穴道行不行?”
贺砥明冷冷道:“秦兄见谅。你武功高强,我不得不防。”
秦潇道:“那好吧。”话音未落,忽然抬手使铁铐砸向贺砥明的头。
贺砥明没想到他已经能动了,大吃一惊,提剑挡住面门,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