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愤慨,生怕老帮主的尸身遭到那人的侮辱。丐帮众多兄弟也想到了此节,议论不休。苏缇道:“帮主,那人丧心病狂,只怕随时要找咱们丐帮的麻烦。咱们得及早去守住老帮主的坟墓才是!”
薛红蓼道:“不错,我这就派人去守住父亲的坟墓。刘长老,白长老,你们回洛阳总舵,调四十个兄弟,分两批日夜轮流守着老帮主的坟墓,一有异动,日举烟夜举火,立即通知帮里的兄弟们来援,绝不能叫那人得逞!”
那两人答应了,立刻出发赶回洛阳。邱广成一直沉默着,此时忽然道:“孟纾河死了已有十来年,他若是有后人,自然是要为他报仇的。”
苏缇皱眉道:“孟纾河的后人还活着?”
谢贝函脱口而出道:“爹曾说过当年一战中,孟纾河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怎么会是他的后人来报仇……”
谢彪忽然喝道:“住口!当年的事七英盟的兄弟们发过誓,谁都不准再提了!”
邱广成道:“那人如今已经盯上咱们了,就算不提,也总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更不能坐以待毙。”
薛红蓼心思敏锐,遇到这样大的变故头脑依然十分清醒,梳理道:“贺盟主信上叫咱们在邱家庄等着他。他处理完胡六叔和柳七叔的事很快就来。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人手里一定还有另外五根铁锥,势必要一一插在咱们身上才肯罢休。那人能在数招之间杀了胡六叔,武功是极高的了。咱们眼下绝对不能分散,就听贺盟主的吩咐,大家一起住在这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都说甚是,邱广成叫人去收拾客房给众人落脚。薛红蓼和丐帮等人住在东厢,谢家人住在西厢。
邱广成想起当年之事,感慨道:“七英盟众位兄弟齐聚的盛景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却物是人非,凋零的不成样子。除了薛二哥和柳七妹当年就为了除魔殉道,胡六弟身遭不测为恶贼所杀。如今在世的就只有贺大哥、我和谢兄弟咱们三个人了。”
谢彪道:“邱三哥,你还忘了一个人。”
邱广成一怔,想了起来,道:“不错,差点就忘了,还有五弟公孙岚。他这些年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影儿都不见,仿佛江湖中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似的,也不知道他如今还在不在人世。”
谢彪道:“他若是已经死了那倒好说。若是活着,孤魂儿野鬼似的,只怕仇家想找他也是难矣。”
两人虽是对头,此时也不免怅然。谢彪如今要住在邱家庄上,口气也缓和下来,道:“故人凋零,死的死散的散,咱们尚在的兄弟该珍惜才是,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斗来斗去的呢。”
邱广成明白他的意思,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眼下不是斗气的时候。他缓和道:“如今江湖中,能与我称兄道弟的,也不过几人,你我遇上事还是要一条心的。既然住下了,就安心休息罢。”
众人说了一阵子话,眼见天色渐晚,邱广成已经安排人备好了饭菜,大家用过之后,各自回房歇息,等待贺盟主来主持大局。
第8章 七
苏逸寻思着白天听到的消息,觉得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他向来喜欢寻根究底,事情关系到丐帮,他实在不能不明不白地听任事态发展。巧儿见他晚饭时一直若有所思,跟他回了住处,道:“你想什么呢?”
苏逸双手拦住门道:“这是老爷们儿住的地方,你一个小丫头来乱闯什么!没听见贺盟主信里说的话吗?夺走北河剑的那人武功极高,要杀七英盟的前辈,而且随时可能找上门来,你还不赶紧回屋藏好了!”
巧儿坦然道:“我一个小叫花子,又没得罪他,怕他怎的。”
苏逸道:“那人丧心病狂,见人就杀,哪里还讲道理。哎呦,他这就来了!”他忽地抬手一指巧儿身后,巧儿下意识回头,便听哐的一声,苏逸已经把门关上了。
巧儿气得直拍门,叫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个没良心的,我白天拿的点心还想分给你吃呢,你这会儿就把我关在外头!”
苏逸在门里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真有心就搁窗台上吧。”
巧儿简直没见过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真有些生气了,大声道:“你想得倒美,以为我欠你的呢!我就算拿去喂狗也不给你。”说着转身走了。
苏逸看着她怒气冲冲地回了房,咚地一声关了门,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的妈呀,可算走了。”他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奔苏缇房中去了。
苏缇正拿着那支铁锥翻来覆去地看,苏逸溜进去道:“师父,我来了。”
苏缇把他和巧儿的话都听见了,道:“没事别老欺负巧儿,你们两个都不小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长不大。”
苏逸笑嘻嘻地道:“她厉害着呢,我哪里欺负的了她。”他凑上前去,对苏缇道,“师父,杀胡六侠的人是谁,你心里有底吗?”
苏缇沉思道:“孟纾河生前坠入魔道,身败名裂,在江湖上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有那么寥寥一二人,也早就跟他割袍断义了。隔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人为他报仇,依常理看,应当是他的后人。但孟纾河的妻儿当年就已经死了,七英盟的几位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更是曾经发誓谁也不准再提起此事……可见这件事是七英盟的一个忌讳。”
苏逸眼珠转来转去,道:“师父是说,当年七英盟的几位前辈除掉孟纾河那个魔头之后,又杀了他的妻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