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急，非常急。”纪卿然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说完这句话就一屁股坐在程之椅子上，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你……”居然哭了……程之内心巨震，却不是很会安慰人，情急之下，掏出钱包里的两张银行卡拍到纪卿然手里。

“你别着急，这张卡是透支两万的，这张上面有我八千的私房钱，密码是605089，你先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说。”

纪卿然平日里那副淡然超脱的样子全没了，满脸都是眼泪，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眉毛皱得死紧，抬起头来看他。

程之拍他肩膀一下：“不是非常急吗，赶紧去吧？要我陪你吗？”

“不用！”他一边拒绝一边往外走，完全不在意自己形象如何。

“等等。”程之叫住人，抽了两张纸巾走上前，给他擦眼泪，低声说话缓解气氛：“学妹们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猜是会心疼还是拍照八卦？”

纪卿然来去就像一阵风，等他走了，程之跟着松了口气，居然像打了场仗一样疲惫，瘫在椅子上。

他心中烦闷，不知道纪卿然发生了什么事，想给他打电话，却想起那句斩钉截铁的“不用！”，把手机又扔回了桌上。

憋闷的火气无处发泄，程之打开论坛发帖。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纪卿然肯定是跑着出去的，会有很多人围观，便在回复上打字。

然后就没有了（楼主）：刚刚领导如平日一般优雅地走了出去……

程之打了一半，停了一会，全部删掉了。他皱眉甩甩头，走到床边仰面躺下，望着上面永远没有人的床板。

他有预感，纪卿然会很多天都不回来了。可他什么都不能问，也什么都不能说。想到这，心底的燥气又涌了上来。

没事，没事。程之极力安慰着自己：反正，平时你也是一个人。

你从来都是一个人。

8.问君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