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弯弯爬上床,好奇地伸着脖子靠到他身边,想看他到底在看什么,结果被他嫌烦地按住脑袋推开。
……
关灯!
睡觉!
关上灯,诸弯弯平躺了一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她翻过身,朝向陈不周。但她还没来及说话,陈不周就伸出手,把她像炸煎饼一样直接翻到了对面。
诸弯弯对着窗外的月色鼓了一会儿脸,又再次翻了回去。但没想到这次,陈不周自己翻过去了,只露出一个后背给她。
看着他的后背,一个瞬间,诸弯弯突然想到了陈不周妈妈去世的那年。在她寸步不离陪着他的那些夜晚里,陈不周也总是这样背对着她。她那时候看着他小小的后背,总会忍不住伸手把他抱住,就像抱着一个超级大娃娃。
现在他的后背一点也不小了,完全能挡在她面前,把她彻底地遮住。
挪一点、再挪一点,最后挪到了紧贴着他后背的地方,歪歪头就能把脸颊贴到他身上。诸弯弯伸出胳膊,搭上他的腰抱住他。
陈不周动了一下,没把她的手扔开。
但诸弯弯却觉得很别扭,一只手绕到陈不周前面悬着空,一只手蜷在陈不周后面折起来,怎么摆都不舒服。
明明小时候没有这种别扭啊……
捣鼓来捣鼓去,诸弯弯最后还是决定把蜷着的那只胳膊塞到他贴着床的腰下面。于是她的手就跟只钻地鼠一样,一点点往陈不周的腰下面挤呀挤,但怎么都穿不过去,最后还是陈不周抬了一下,她的胳膊才顺利地穿了过去,两只手合到一起,完整地把陈不周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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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
压在陈不周下面的胳膊压麻了tat
好想抽回来tat
刚才是自己硬要塞过去的,这会儿却要再抽回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烦,但是又真的好麻tat
就在她轻轻活动着压麻的胳膊,内心斗争越发激烈的时候,陈不周翻了个身,把她的手抽出来,然后一只胳膊搂住她、一只胳膊垫到她的脖子下面。
“以后我抱着你。”
他声音很轻。
“睡吧。”
在陈不周的怀里果然最舒服,诸弯弯慢慢慢慢就迷糊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
第二天她睡醒的时候,陈不周已经蹲在猫窝前面喂猫了。
诸弯弯抱着毯子坐起来,才发现她短袖睡衣的袖子被她睡得卷上肩头,衣服的下摆也皱巴巴地卷着,露出鼓起来的小肚子。露在外面的肌肤冷不丁地接触到冷空气,冻得她搓了好几下胳膊。
“是不是降温了?”
她找到拖鞋下了地。
陈不周摸着猫,头也没抬:“下过雨了。”
听了他的话,诸弯弯站在窗前,朝外看,外面的地上还有一点淋湿过的痕迹。
看来确实下过雨、但雨并不算大。
看完天气,她就蹲到陈不周旁边,给猫倒了水。
“它怎么都不出来?”
诸弯弯看了一会儿儿,伸手想去抱它。
在她的记忆里,这只猫从昨天上午来到他们房间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猫窝,懒得都跟小橘花差不多了。
但她的手刚碰到它的后背就觉得不对劲。
赶紧松开手,诸弯弯这才发现,它的身上缠了绷带。
“它昨天上午进来的时候就不对劲,下午你睡着了以后我看了看,是后背受了伤。”
陈不周摸着猫的脑袋跟诸弯弯解释。
猫还是很亲他的,被他摸着,一点都不躲。
“我没注意……”
诸弯弯很懊恼。
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出海玩,连余光都没往猫的身上放。
“出的血都黏在黑毛上,本来就不显眼。已经没事了,我都处理好了。”
陈不周边说,边继续挠着猫的下巴。猫很舒服地“瞄”了一声,还主动蹭了他一下。
这时内线电话响了,是黄宇来问他们吃不吃早饭。诸弯弯担心猫不想走,却被陈不周拖了下去。
但一楼的气氛很奇怪。
诸弯弯走下楼,正好听到黄宇在跟魏文荟说:“……姐你别着急,我哥已经出去找了,说不定刘哥就是在周围转悠……”
魏文荟听到有人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谭笑站在长餐桌边,捏着她胖出肉窝的手指,样子很无措。
看到诸弯弯下来,她像是看到同伴似的凑过去,紧张地小声地解释:“魏姐说她醒了以后,刘哥不在房里,黄小弟却说他没看到刘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