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开泰帝拂袖大怒,懒得解释,“在其位谋其政,这是你应得的。有骨气脱了你这身衣裳,让你五个弟弟。”
“父皇!”小齐王悲愤交加,倏地站起来,硬邦邦道:“儿臣告退。”
恃宠若娇。大太监心里默默嗤一句,皇上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小齐王还听不出来。免不得人骂一声蠢货。
如今谢睿和皇上已经撕破脸皮,此番和陶金海求和,小齐王是以隐形太子身份去。但凡陶金海是个识趣的,要几个章青鸾没有。偏小齐王是个蠢的,皇上把他娇惯坏了。
小齐王初初进京那几年,浑身透着聪明和机敏。比和景帝留下三个钟,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皇上继位后,朝堂内忧外患。
造化弄人,原先皇上还是齐王的时候,时时盯着小齐王,该放手放手,该教养教养。如今皇上日日忙于朝政,忽略了儿子。父子二人中间先是隔着二皇子,后来又隔着四皇子,一来二去,产生膈膜,话也说不通。
皇上总觉亏欠小齐王,反倒将他惯的不知天高地厚。小齐王口口声声,皇上已经是皇上。其实这天下间最不把皇上当皇上的,是他自己。瞧瞧他在皇上跟前的言谈举止,那是君臣吗!
小齐王不甘不愿的回府,再不情愿。小齐王还是知道要以大局为重,缴塘慷圆摺3龊跻饬系模小齐王谋士们一致对他的河南之行不赞许。有那大胆的直接道:“这不是去送死吗。小王爷三思阿!”
人一涉及切身利益,难免故步自封。这些门客当真就没有一个聪明人,看出皇上的心思的吗。显然不是,不过是衣食丰禄皆靠着小齐王,小齐王不受宠,他们有不受宠的过法。可小齐王若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了。
便是有那忠胆之士,想冒死一鉴。早被同僚们生吞活剥了。
你以为这世上人人都是刘俞仁、章年卿。刘俞仁虽蠢,底下个个都是‘今朝吃君一壶酒,明日为君撒头颅。’的勇士。人缘这种事,求不来。
若为慕权,当年的刘宗光比儿子可位高权重多了,也不见门客如何服他。若论尊贵,小齐王难道比不上刘俞仁那个傻子?
人各有命,怨天怨地没有用。
小齐王不愿深入虎潭,思索良久,想了个办法。派旗下一名能言善辩的说客,带着圣旨去河南说服陶金海。哪知惹怒了陶金海,陶家扣押来人,拒收圣旨。并扬言,若朝堂不给个解释,势必追究到底。他陶金海堂堂二品大员,可以让个连品级都没有的无名之辈如此羞辱!
简直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敢问皇上是受了何人教唆?
小齐王一计不成反落陷阱,一时进退两难。
另一边,范颐鸣后怕不已,余惊未定的灌下几口冷茶。当日他何曾不是出了个瞎主意,还好四皇子将他拦住了。想起谢睿那日铿锵有力的‘行不通’,范颐鸣暗自庆幸,还好谢睿他们没有自作聪明派人去求和。
不过,范颐鸣更不解了。问谢睿,“陶金海这是想干什么呢?”
谢睿闭着眼睛道:“我不知道,许是在待价而沽吧。”睁开眼,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凭着手感开始刮胡子。手法娴熟,显然刮过很多次。
范颐鸣不请自坐,“殿下近来刮胡子越来越频繁了。”
谢睿手一顿,自嘲道:“是啊。你说这胡子,一茬又一茬,以前不打理也不怎么长。如今越刮越多,一日比一日冒的欢。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范颐鸣叫来亲兵,指着他道:“他手艺可好了。”
亲兵憨头憨脑的,毛头小子一个。刚要伸手去接谢睿的匕首,谢睿错身避开了,“不用了。”淡淡将匕首插.回靴子。门外赵虎冷笑一声,四皇子心思重,哪肯让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比划。
范颐鸣若有所思,仿佛也明白什么。看了眼手足无措的亲兵,让他下去。
局势越发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