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下,章年卿修长结实的双腿缠着冯俏的细削光滑的yù_tuǐ,不分彼此。
冯俏睡的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拿着大毛刷在她腿上不断的扫刮。又痒又疼,她挣扎的踹了两下。那边安静了片刻,然后变本加厉的缠上她。
冯俏有些生气,却又困得紧。只好由他去了,刚迷瞪一会儿。又觉得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很享受的样子。她的胸口也仿佛被压了座山,沉重的喘不过来气。
冯俏愤怒的睁开眼睛,章年卿还在熟睡。堂堂八尺男儿,身躯伟岸。平日立如松山,迎面对日,都能给她遮挡出一片荫凉。如今却像巨蟒一样盘踞在她的身上……冯俏手脚都被他绞在怀里不得脱身,努力抽出细白的胳膊,狠狠推他的大脑袋。章年卿无动于衷,换了姿势继续睡。
两人力量悬殊,冯俏的推拒犹如蜉蝣撼树,她手脚并用,委屈的大喊:“我要被压死了。”
章年卿晕晕沉沉,只逮住一个死字。他抬头茫然的问:“你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要死要活的。关切的摸了摸她略烫的额头。趁他松懈,冯俏飞快的挣脱出来,将半褪未褪的纱裤提上。“我哪里都不舒服!”
说着就要下床,章年卿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不是说好陪我,你要去哪。”
冯俏气呼呼道:“内急。”
章年卿尴尬的看了眼她身上皱巴巴的小衣纱裤,脑海零碎回忆,他微微别脸,道:“我太困了,不知道压到你了。”抱着她的腰将人往回拖,“阿萱别生气了,恩?”
冯俏一腔怒火被他情话般的呢喃搅得支离破碎,猩火跌在心湖里淹没,她闷闷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睡觉这么不规矩。你高我一个头,以前想你和说点亲密话,都得你弯下腰。”
冯俏比这胸口到小腿的距离,委屈巴巴的,“刚才你却团成这么大,对,就是这么大。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她觑着他,哼道:“你枕的舒不舒服啊。”
章年卿含笑点头,“阿萱的温柔乡,自然是最舒服的。”
冯俏满面粉意的捶他一下。
中午,章年卿同冯俏在甲板上看沿岸风景。章年卿注意到冯俏手上还带着那副翡翠镯,捉起她的手腕,看了许久,叹气道:“先褪下来吧。这是我从薄津浩手里买的东西。带着就是记号,被人惦记着就不好了。”
冯俏敏锐的问:“天德哥在担心什么?”
章年卿揽了揽她的肩头,“防患未然罢了,别担心。”
沧江交界停着数艘斗篷乌船,中年男子低声问:“看清楚了,真的是那副镯子?”
矮个子点头道:“没问题,对的上。两艘官船,一天前从汀安方向过来的,主船上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的个子高,长得黑。女孩娇娇小小的,手上戴着碧绿翡翠福镯。”他拍着胸脯道:“我还特意借了驼子的西洋镜,看得一清二楚。”
中年男人点点头,弯腰进船,低声与船里的人商量了几句。
那人皱眉,再次嘱咐:“薄老二能把人放走,这个人肯定不一般。切记,既然薄二说只要一双手,咱们只取一双手。千万不要伤及人命……到时候都是我们的锅。”
“我明白。”
章年卿靠在门上,看着冯俏珍而重之的将玉镯收进妆匣子。他若有所思,上前捉起冯俏空荡荡的皓腕,指腹细细摩挲着她手上原本带着玉镯的地方。一言不发。
“好了。”冯俏不动声色的抽出手,道:“天德哥,我伺候你洗脸。”
章年卿奇道:“起床时不是洗漱过了吗?”
冯俏笑而不语,拉着章年卿的大手浸入温热的淘米水中。章年卿看着浑浊的米汤?不自在的想远离。却被冯俏强势的按在木盆里,两人正争执,忽然听到一阵漕乱声。
章年卿弯腰,隔着矮窗望去,不知从哪冒出一堆乌篷小船,每个船都不大,约莫只能容得三四个人。在诺大的运河里划的又轻又快,掠水划桨,技术极好。一点没有因为船小,吃水不足而翻船。
反而借乌篷船狭长窄小的优势,在运河里畅行无阻。很快包围了章年卿所在的官船。无数小船抵着官船,逼迫它停泊靠岸。
章年卿心中一凛,“乌蓬贼?”他转身对冯俏道:“俏俏,你乖乖呆着这里,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冯俏慌忙找出李妍的玉佩,塞到章年卿里,“天德哥,你拿着这个。”乌蓬贼?是水贼吗。她揣揣不安,不断祈祷,希望玉佩管用。
章年卿看了眼手中的玉佩,握紧出去。
赵鹤早已发现不对,带着所剩不多的兄弟,持刀绕船一周,警惕的望着水下盗贼,严阵以待。
章年卿脸色铁青,问船夫:“能冲过去吗?”
船夫感受一下风向,激动的点头:“能,能!”招呼人帮他把半帆升起来,把着风舵,加速驶去。
大船尖端的乌蓬小船如小鱼遇鲨一般,齐齐向两边散去。轻巧又轻盈,竟没有一艘翻船。
大家不慌不忙,紧紧簇拥着大船两边。
“前面就是沧江峡了。”船夫紧张的对章年卿道。
章年卿不解:“沧江峡怎么了?”
船夫望着炙热的太阳,估摸着时辰,脸色霎白,“那有旋涡,还是逆涡!!!!”他绝望道。
难怪,难怪这些乌蓬贼要把他们往前赶。
沧江峡和运河的交界处,汇流前约三十尺的地方,每日午时三刻有逆涡。固然江涡不比海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