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年卿眼神晦暗,吓唬她道:“再说这话,小心我现在就办了你!”
冯俏躲进他怀里闷闷发笑,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她才不怕呢。他对她凶的起来才怪~
章年卿不急不缓,陪着冯俏用完午膳。又闹着她画眉,冯俏埋头只顾做针线。章年卿举着眉盒,散漫的醮着墨粉,道:“急着做什么,我又不是没衣服穿。”
冯俏头也没抬道:“你的秋衣还要等几天才能送来,我给你缝几件中裤换洗……省得你难受。”
章年卿看着冯俏的眼睛,指腹忽的按在她眼皮上。冯俏紧张的闭着眼,问他:“天德哥,你干什么。”
章年卿不语,冯俏眼睛又亮又好,看的远,比旁人视物都清晰几分。好的另一面,是冯俏很怕密密麻麻的东西,布料、米饭这些寻常人觉得没什么的东西,她看着都难受。
用冯俏的话说:“心里毛毛的。”
自章年卿知道这件事后,再看冯俏给他做锦囊做衣服,心里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一。他抢下裤子,全道:“别做了这些粗活了,让丫鬟去做。”
“不行。”冯俏又夺了回来,噘嘴道:“你的裤子,我才不让她们做。”
章年卿低低笑了:“这醋都吃。”心里却很高兴。
章年卿一直忖度着怎么告诉冯俏,他要再度置身危险的事,犹犹豫豫半晌,他道:“……我不想柿子挑软的捏。外帘官的职权必须和内帘官隔开,不能再拖了。”
冯俏若有所思:“你想维护孟主考他们吗?”
章年卿点点头,言简意赅道:“外帘官们逾权太久了,久到他们都不认为自己逾越。再加上人多势众,管理艰难。一年一年下来,俨然以成旧俗。大家不以为忤反以为荣。试图将陋习拉回正统的人,反倒会被他们视为叛徒。”
“天德哥你要屈服于他们吗?”冯俏皱眉问。
章年卿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措辞:“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