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雅歪头琢磨了一会儿,最终微恼道:“你逗我顽呢!”
宋功勤赶紧哄道:“你生气了?我让你打我给你解气。”
“那我可真打了。”楚风雅半分不说笑,他说动手就动手,挥掌便朝宋功勤左肩而去。
这一掌宋功勤已分外熟悉。先前老者与楚风雅就是用这招克制他“西风乱红剑”最厉害的杀招。明白楚风雅有心教授,宋功勤很快集中精力同对方对起招来。楚风雅已对老者的掌法融会贯通,本是能更灵活运用,但他只工工整整一招一式比划出来,反复来了几遍,直到宋功勤记得差不多。
宋功勤率先收手,悄悄确认楚风雅是否有气短疲倦之色。并未察觉他心思的楚风雅看来颇是神清气爽,也不知心中闪过甚么念头,眼珠一转,望向他的佩剑,说道:“你的剑借我用用?”
宋功勤闻言毫不迟疑递过自己的剑,只是,见楚风雅借剑,不觉想起左手有薄茧的人说自己练剑,却从未见过他身上佩戴任何武器,此刻不觉好奇问道:“风雅,你的武器?”
楚风雅也不隐瞒,左手拂过腰带,很快剑光一闪,一把软剑便已握在他的手中。
宋功勤微微惊叹道:“软剑可不好使。”
楚风雅点头道,“软剑不仅不好使,每回拔出剑后要装回去也费力。你一定要看我的武器,你负责帮我把剑装回去。”他显是当真怕麻烦,嫌收剑辛苦,这会儿尽把活往宋功勤身上推。
宋功勤心中好笑,他从未见楚风雅拔剑,还以为对方只在关键时刻出杀手锏,现在想来,大概楚风雅单纯嫌麻烦才不拔剑。他一点不觉得自己把娇气当可爱的想法奇怪,只自然而然地听话接过软剑,帮忙往对方隐藏成腰带的剑鞘里装。
楚风雅本挺着腰接受宋功勤代劳,没一会儿,又忽地改变主意,向后一退躲开宋功勤按着自己腰的手,干巴巴道“你笨手笨脚的,还是我自己来罢”,说着,也不直接收剑,而是噌噌跑开两步,愣是离着宋功勤好远才低头自己把剑收回剑鞘。
原本宋功勤不明所以,接着,见重新走回来的楚风雅一脸似乎觉得宋功勤占了自己便宜的羞恼模样,心中腾地一跳,竟跟着口干舌燥起来。
楚风雅红着耳朵也不自知,见宋功勤红了脸倒立时急了,拔出宋功勤的剑便纵身攻过来。“看剑!”
特地要来宋功勤长剑的楚风雅出手便是流利的“西风乱红剑”,见识过对方过目不忘能力的宋功勤并不意外,明白对方用意,他专心拿出刚才学的掌法来练习。
宋功勤虽不如楚风雅学得快,但他天赋也不低,加之这套掌法说是专克绛霄门剑法,却隐约一脉相承,宋功勤上手起来也很是快速。不到一天的功夫,宋功勤已基本对掌法运用自如。两人又交换着对了几遍掌法剑法,见天色不早,便一同返城。
中午的时候,为了争取时间练习掌法,两人午餐吃得将就,到了晚餐宋功勤认为有必要讲究一番,回城领着楚风雅特地找了一家热闹华丽的酒楼。
真可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宋功勤同楚风雅在酒楼坐定没多久后,就见柯策和另一年轻男子一同步入酒楼。宋功勤犹记得楚风雅曾说柯策有个普通庄稼汉情人,当时还道那个情人平常得紧,眼下一见,却着实是位眉清目朗的英俊人物。他正随意思索之际,步入酒楼的柯策目光如炬扫视向大厅,见状,宋功勤赶紧不着痕迹低头,将自己的脸孔藏到阴影中。
听多故事的楚风雅实际缺乏江湖经验,他在酒楼也不晓得要挑能眼观八路的座位,此刻正背对大门,不知发生甚么,不过,眼见宋功勤低头,自察觉异状。关键时刻,他倒是颇沉得住气,不仅未回头,还一边装模作样夹着菜,一边低声问宋功勤道:“怎么了?”
柯策功力不低,宋功勤怕贸贸然说出他的名字,被本人从喧闹声中辨认出,便用筷子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柯策”二字。
一见这两字,楚风雅立即眼睛一亮,大有起身便痛快一战的架势。为防止对方轻举妄动,宋功勤赶紧按住他放在桌面上的左手,说道:“稍安勿躁。”
楚风雅心头是按捺不住的义气快意,心里却是一派明白。宋功勤自是希望使用更保守的策略来对付柯策。毕竟,他们此刻未必能敌柯策。原本大丈夫确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他们既有机会得到击败柯策的方法,又何必在此时冒进,弄得打草惊蛇?楚风雅有些不甘心,但决定听宋功勤之言。
也不知是否过得安逸,柯策放松了警惕,他与男子进入酒楼落座后相谈甚欢,对周围环境并未特别关注。宋功勤稍稍放松下来,准备寻得机会先离开酒楼,再觅跟踪柯策的机会。他心里盘算着后续的计划,未注意自己仍按着楚风雅的手未放开。楚风雅则自不会注意不到,事实上,他不仅注意到,还特别在意,本想等宋功勤放手后假装甚么都未发生,可偏偏宋功勤迟迟不放,楚风雅心中莫名一乱,本能板起脸来问道:“你准备抓着我的手到甚么时候?”
宋功勤闻言赶紧收回自己的手。他又惹得楚风雅一阵气急。楚风雅心想,两人早已互诉情意,心意相通,也不是没有执子之手的亲密举动,宋功勤便是整日拉着自己的手那又有何错?眼下对方却好像做错事一般急急撒手,这又究竟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当然,楚风雅心中不平,却也明白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