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十之八九就是如此吧,最近这灵虚宫的道爷也都在我甘州城中呢,虽说这老道士看上去甚是靠不住,但要真有些什么邪异的事儿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吧。”狗娃儿取过一块私塾之中的糕点,摆弄一番,而后便塞进了嘴里。
“讲起来,沈少侠,这么说来,你似乎和这灵虚宫的门人关系很是熟稔,能不能替我介绍下,这灵虚宫在当今道门之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狗娃儿冷不丁听的这金妙仙问起灵虚宫的事儿,不禁有些惊奇,但终究还是按下心绪说道
“我和那白胡子老道,可真没这么熟,只是之前替他们宣传这灵虚宫善事处,俺们嗓子大,便和这道人结了个善缘。”
“那他们修的可是什么功法这些个事儿,你可知道?”狗娃儿抬头看了一眼,状若期待的少女,接着低下头把脑袋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一边还说:“我们这种斗升小民,哪有什么胆子去找那灵虚宫的道爷们问这个事儿,何况听来也是听不懂的,我便没有问。”
那少女失望地垂下头来,也没有打招呼,便自顾自地做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天狗娃儿打完稻香楼的工,步下楼道来,却看到往日还坐在柜台里的梁掌柜已是不见了踪影,倒是梁掌柜家的下人老何,正把那串算盘打得响亮,狗娃儿说:“何叔,今天怎么换你来坐班了,梁掌柜呢?”
“老爷他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呢,安排我来做这事儿,狗娃儿你家路远,快回去吧,不然怕是走到家里都要天亮咯。”老何一向是这稻香楼里和稀泥的主儿,也不和别人有什么冲突,搁哪儿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好咧,我这就走。”狗娃儿看了看这已经逐渐退去山下的毒日头,也算是有些对那梁掌柜的突然病倒,有些莫名其妙。
可这老何也正是是狗娃儿在这稻香楼里,难得能聊得来的下人了,算是个老好人,凡是都挺替人考虑的,一向便受梁老板器重,也不至于扯谎,狗娃儿想了想也随他去了,搞不好最后还是这老何替那梁掌柜发工钱,说不好还给他再多发上几文钱咧。
狗娃儿走出店里,还没走上几步,就看到城西方向,一团明亮的火光窜天而起,狗娃儿远远地看了一下,发现正是前几日工作的工地方向,当即把麂皮小包往腰间一揣,飞也似得往那边奔去。
而待得狗娃儿手提着两桶从护城河里打来的清水,赶到工地之上大口喘着粗气之时。
却看到一排力士井然有序地站在大火面前,手连手将那火焰围在其中,组成一片人墙,让那火势无法向外扩散。而那些个小道童子早已到了这工地之上,结成方阵,各自手中擎了一张符箓,一时之间,就连站的稍远的狗玩儿都感到一丝丝的寒意从脚尖升腾而起,只一瞬间,那些燃烧的地方便被一层薄冰所覆盖,随着那些个道童口中一个“疾!”字,只见得那些个薄冰便层层碎裂开来。
那些个童子接着挥了挥手,这平地起了阵狂风,把那些个碎冰一下子卷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这一系列的变化看的不远处的狗娃儿一阵目瞪口呆,狗娃儿看了看手里头仍然拎着的两桶水,不禁有些发窘,那些个道童也发现了这个远道而来救火的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狗娃儿,领头的小道童笑着说道:“多谢施主了,此处火情已了,天色已晚,快速速归去罢。”说着一挥手,引着那些个小道童回客栈去了。
狗娃儿看着这夏日里又是结冰又是狂风竟然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等到那些童子走了,方才唯唯诺诺说了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偏生却是组织不出什么语句,只得一跺脚回家去了。
第二日,狗娃儿早早就到了酒楼。而昨夜灵虚宫工地大火的事情已是传的全城皆知,这城中的说法不一但终究都还是觉得这天干物燥,突然起火也是情有可原。
要知在此之前,这城中已经便已经有许多家房屋突然起火,无风自燃,虽然都发现及时,均未造成多大的损失,但可见这事儿发生也没什么奇特,于是便有人开始说这洞庭水宫里的罪龙似是一点都不负责任,都到了如此天气也不过来降雨,硬是要让这空气飘着火星子方才满意似的。
而还有一种说法,在一部分人口中流传,说的是这株洲城也好,这甘州城也罢,还有周围零零碎碎许多城镇,近些日子以来都发现了很多妖人,这些妖人都擅使火焰,掌心口中尽皆可以吞吐烈火,而这些妖人需要这童子童女练那阴毒功法,所以近些日来,这些城中总会有些个孩子无故走失,怕是就是被这些个妖人用障眼法迷了而后带去变成了练功的祭品。
而这些个妖人练了妖功之后便要出来找,这些个房屋材料试一试功力,方才有了目前这种火灾频发的情况。
当然还有人说是,这甘州城里有着纵火的惯犯出没,这纵火之人平日里自然是斯斯文文一副正常的模样,待到了夜里便发了失心疯一般,竟作恶事。这传言之人便像是亲眼所见一般,将那纵火恶徒的模样说的绘声绘色,就差画个画像张贴在这城中供人观瞻了。其间,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这甘州城中,人人自危,连小孩都各个放在家中,丝毫不敢让他出去。
这厢可好,狗娃儿正擦着桌子,只听得楼下有人蹬蹬蹬地走上楼来,只见这人穿着一身老旧道袍,须发皆白,满嘴酒气,不是那陆修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