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便贴到这乔老大的身边说道:“最近这甘州城里确实不太平,咱早上才听说,这县衙门口坐满了人,好像便是为了狗娃儿所说之事。”
这乔老大听闻忙又与其他几人确认了一番。方才发现确有其事。沈约便说:“俺们知道这城西就有有一家人家中丢了孩子,情况与那大多数案子一般无二,小的可带你们前去仔细询问一番,希望你们能够找到些许线索,救咱们这些个乡民于水火。咱们这些人如今过的提心吊胆,可真真生不如死。”
狗娃儿口中所说的,正是那城西赵木匠一家。前日,狗娃儿便已经去那边查探过一番,作为沈约最早知道丢失家中孩童,而且情况诡异的一例。少年细加询问之下,却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硬要说这说辞之中有什么蹊跷之处,便是赵木匠说他夜里大概因着白日多做木工,敲敲打打,患了这头疼宿疾,于是这睡眠质量便不甚好。
当天夜里仍是如此,这老赵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去,却是听得,家门口不远处的草丛之中传来奇怪的声响,这声音时有时无,若说真要形容便像是某种动物的啼哭,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但因为这声音若隐若现,听得好生变扭,不似真实。而枕边人也没有什么反应,这老赵便权当是自己睡糊涂了,闭了眼,一阵睡意袭上心头,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说是新鲜的了。
沈约回忆起那声针扎般直入脑髓的尖锐笛声,便从那赵木匠的话语之中,感觉到了一丝丝线索来,但心中却是又不敢肯定。
如今,有了这般道门中人佐证,心中方定,于是乎,众人商量再三,便由这乔老大与刘麻子跟着沈约一路开赴这赵家门庭。
但不知为何,待到这三人到了这城西木匠铺里,敲了半天门,却是没有人来开,那乔老大也是急性子,一边大喊,一边踹门,直吵得隔壁相邻也走了出来,大声喝道:“吵什么吵!这老赵家昨个儿便去磨盘镇过节去了呵,嚷嚷个什么劲儿。”这大妈还当着众人面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地走回自个儿屋里去了。
只留下还在原地的三人,除了口中大喊晦气之外,便别无他法。
这乔老大叹了口气,走到边上,顺手将那刘麻子叫到一旁。然后一一布置下去任务,让那刘麻子去转告现在还引颈等待的道友们,若是想去那林屋山,便来这城北找他,他统一安排下去,切莫单独行动。自己则说,待到晚上会,写信与上头的钟长老说说这甘州城的情况,是否能尽快派来新的教友处理此事。让那些个林屋山的道友不要着急,待他们这边的事情一完便就赶去。
沈约看着这两人说着话,面前这已经被木板封上的窄小店面,里头已是没了人气。
而自己却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无处可去,正如这空空荡荡的屋子一般。
要知道稻香楼年底就开了那么几天,这梁掌柜的亦是个实在人,觉得这寒冬腊月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上门,便早早遣散了伙计,还叮嘱这些个伙计,明年尽量早些回来上工,而自己也挺着大肚子一并回到家中,关起门来,看些个演义奇谈。待到暮雪初晴,偶尔还有些个乡绅客人到来,便更是愉快。与那不相上下的乡绅谈起那玄学来,一边还亲自炒上几个小菜,喝着这酒楼之中特质的米酒,此中滋味美不胜收,便是如此这般,即可打发掉一个小雪飘飘的晚上。
而善事处之中更是不用说,且不说那般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