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抹了一把眼泪说:“俺们的发小朋友有德,便已经因为此事失踪了,到现在已经四日有余,还是一点音讯都全无,这让我如何不担忧,如何不心悸?”
那许婶儿只是随口一问,这少年便滔滔不绝说个没完,又是抹眼泪,又是气愤的模样。见得这少年大喘气。
方才找了个缝隙,插进了说道:“狗娃儿你先讲讲,你到底想要找什么样的信息,婶儿也喊上这周边的老头儿老太儿帮着你一起找,说不好咱们解决不了,但这些个地痞老油子定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沈约一开始倒也是有感而发,待到自己沉浸其中,却也是猛地被那婶儿一番话点醒,忙说道:“婶儿,那可多谢你了,咱现在就想知道,这每天个夜里,你都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奇怪的声响,或是看到些什么古怪的东西?”
那大婶仰着头思考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你这意思,是说咱们这儿疙瘩有人拐带小孩子?这大概是没有的,咱们这儿一向太平,连蟊贼都没几个,有也早被扭去送官了。”
“住这儿的你也知道,都是些个老头儿老太儿,虽说都嫌弃这边风水不好,那四五十年前,来个行脚的道士,说是这地脉总要被些个蛀虫蛀空了去,俺们老公觉得这老道士真是危言耸听,这住了大半辈子也都没见到什么坏事,哪里来的蛀虫?”
这大娘说完这话,似乎一下子又有了什么信息。
便拉过沈约,站在一旁说道:“狗娃儿,真要说有什么怪事儿,我还真记得有一些事儿特别奇怪,你要知道这甘州城里,一向便是日出而作,这日落而息,这一到夜里,便关门闭户,各干各事。该睡觉的睡觉,该做女工的做女工,这要是让这些个人出门都千难万难。”
“但婶儿我前阵子,这人一老,就总是睡不怎么安生,这夜里起来,便时常看到那窗外头有一支队伍在行进,那浩浩荡荡的声响,咱可是记忆犹新,”这许婶儿似乎心中也有余悸,想了想便说:
“我当时还好奇这是不是,城里哪户富贵人家在做哪些个红白喜事,便将头伸出了窗外,却看到的是一个个小孩子跟着一个大人一步步赶着路。”
那婶儿便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缓了口气方才继续说道:“那小孩数量极多,似乎不止是来自这株洲城的,还有许多好看的小孩,也不知是谁家的掌上明珠。就这般极为听话地跟在那领头人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状态不好,或许写的有些迷糊
第38章 梅影交疏香暗藏,九江公子临潇湘(九)
那许婶儿停了停,毕竟当时那些个情况对于他那么个乡野农妇而言,实在太过渗人,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当时也是看的与你一般表情,直到最后方才克服过来。然后又探了探头,却是再也不见了那些个的东西。”
这少年听的那徐大婶儿的话,心中竟然有些许雀跃,要知道少年找寻许久便是为了与那些个孩童有关之线索,如今听得正与心中猜测不谋而合,岂有不动容之说?
沈约说道:“那许婶儿,你可是还记得那处地界是在谁家门眼儿里?要是知道快快帮我指上一手呀!”
许婶儿想了想,往那对面一指,便说道:“喏!好像就在对面那条街上,只是具体在哪儿不好说,婶儿年纪大了,这般事情便记不太清了。”
在少年听来,能够收集到这些个信息已经算是个意外之喜了,便千恩万谢告别了那大娘。自己却是往那悦来客栈去了。
沈约与楚星云所约定的时间,便是在这天晌午时分。
要说这天,楚星云也回到客栈,此时天际已是蒙蒙亮了,少年人走进大堂。只看到那林掌柜已经半边身子趴在柜台之上,昏昏欲睡。
楚星云笑着摇了摇头,便走上那木制的阶梯。
这悦来客栈从建成之初,便分了两层,一层以及底下的一部分空间屋子,做了地窖与仓库之用,专为保存那些个生鲜或是酒品,还有那些个冰块,尤其这冰块,正是这一年到头以来最为贵重的物资。夏季一块冰,价值可抵千金。
而其余剩下的屋子,除去那些个小厮与骑手,马夫常去歇息的那间之外。便统统做了一般客房,一般往来行脚客人都是住在此处,盖因价格低廉,且尚算舒适。要知,上次那灵虚宫的小道士们,便也是二人一间,住宿其中。
而这楼上,又是分了左右二侧,左侧这一列屋子,林老板称之为地字号,因着见不着这初晨的阳光,又与那闹市相邻,多多少少充满了市井气息。所以就要比之隔壁的天字号,地位低上些许。
而对面那天字号统共便只有三间。都是那采光充足又极为安静之所,比起那地字号而言,多了分恬静安宁,之前那陆修老道,便用着道观之中分拨工程的细软,住着这天字号房,终日美酒烧鸡,即是畅快。
而这家世煊赫的楚星云,却是住在这地字号房内。
之前,那林掌柜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游说这衣着华美的黄衫公子入驻那天字号房之时,那少年倒是问道,这隔壁房间又有什么名头。
这林老板却是多了一嘴,说那地字号相比那天字号,自然从这称号上便已是落了下乘,要说“天地玄黄”这天字便排了第一位,天乃造化万物之时,一股清气上升而成,自然是超凡脱俗,岂是那地之浊气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地字号房面朝那甘州城中最为喧哗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