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便是洞庭湖客之中法力高强之辈,这攻势来得凶猛无比,也好在他们赶上还能抵挡一二,连忙降下遁光,联手布下了阵地。
只是这些在山间修行了数十年的道人又如何和这等千年鬼道恶鬼相提并论,甫一接触,便有人当即口吐鲜血,被一阵大力击飞出去。
眼瞧着便在地上挣命,恐怕是不活了。而勉强抵住的道人也是不好受,只是身后便是门徒道友,一退之下,不仅他们要身负重伤,而且其余人也必将受其牵连。
那老鬼倒是游刃有余,眼见这数十名道人聚集在一起,心中仍是恨意难消,见得他又一发力,从双手之中更是喷吐出无穷紫气,如同两条巨蟒往众人眼底窜去。
正当他觉得胜券在握之时,似是一声惊雷,一道水汽笔直的拦在了他的跟前,将那些紫色的气劲消弭无形。
而原本正准备做殊死一搏的众人却是一个跌跤滚作一团,摔成了大马趴,这些往日里仙风道骨的道人们如今却是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那老鬼抬起头望着天边大骂道:“好个龙子,你贵为神灵,却插手人间之事,老鬼我替甘州城周边千余条人命讨回公道,你却从中作梗,真是是非不分!”
说罢,便一下子坐在地上,而屋外的一帮子大小道人亦是见识了这老鬼的凶厉,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往前一步。
那天边却也不曾有人搭话,反倒是周围惨烈的愁云又加深了些许,不知何时,灰蒙蒙的雾霭将李家山山头又封锁了起来。
那些道人亦是觉察到些许异样,只是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只得愣在原地,几个道人手中升起了明火。
而老鬼却不知怎么慌张了起来,他四下打量,却听得天空之中,有人开口说道:“这周边之事,我已知晓,如今罪魁祸首已然伏法,其间之事,便已做结。
这些厉鬼冤魂早作往生,也算抵了这些日头里做的冤案了,而你,管良生你却不是此处之人,还不速速退去!
本君念你修炼不易,特此先行告知于你,若是你再不知好歹,倒行逆施,恐怕便无人可以救你了。”
这些话语却是毫无感情,这老鬼知道此人所说,也正是现状,虽是不甘,但还是扫视了一下满地的恶鬼,一跺脚,便化作一道青烟,脱了此间凶宅,不知去了何处。
而随着这老鬼的离去,大宅周围顿时想起了铃铛作响的锁链声,只是不知是何处,突然升起了好几只青铜色的大手。
这些手腕之中抓了锁链与镣铐,一出现,便将几只最为凶厉的恶鬼扣在了手里,只听得几声惨叫,这些恶鬼便被拖入了地底之中,没了生息。
而那些尚且被扣在原地的恶鬼则不时发出惊恐的声响,似是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而此时却有几个人影静静地出现在了庭院之中,似是几个戴着斗笠的僧侣,在迷雾之中,并不起眼。
那几人到了院中,也不做声,手中拿着诸般法器,在群鬼乱舞的李宅之中,开辟出了一处净地。
那为首之人对着天空轻声说道:“谢过洞庭龙主通传,小僧这厢有礼了,三百年未曾相闻,如今能否下来一叙?”
云朵之中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接着一道水色便出现在了僧人跟前,正是洞庭龙子,而他的身旁,则是站着一个少年,正好奇打量着跟前的这一票佛徒。
“广钦,三百年未曾相闻,你还是这般多事。”龙子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似是被这般寻出踪迹,多少有些不乐。
“龙陵儿,我入沙门千年,尚是未去了凡尘俗欲,反倒是你在洞庭理事,有些不近人情了。”那僧侣笑着说道。
“话归正题,此处厉鬼诸多,只是为了寻仇报怨,如今恩怨已结,只是这李府上下十多口的魂魄消散,也是多做了杀孽。
我招你前来,一则冥府之中,我多为不识,只有你个地藏首徒尚且算儿时相识,便想将这般苦差交托与你。
且将这些厉鬼送入冥府,惩戒三十年之后,再以轻重投入轮回,也算是一桩善事了。”龙陵说道。
“这本是我分内之事,你这般说,便是客气了。你这身边这位也是要投入冥府之徒吗?看来阳寿未尽,这生拘活人乃是需要凭牒的,咱们这些可是做不了主。”
这广钦和尚打量了一下沈约,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
“谁说要将他送入阴司了!”龙陵一把将沈约扯在身后说道:“我是说这些游荡孤魂,你且先下去办了,咱们改天再去北极宫叙旧罢。”
那和尚哈哈大笑,连说了三个“好”,便吩咐作用,将手中法器张开,却是个布袋,那和尚将它往空中一抛,只见得似是有无穷吸力,那些厉鬼身上的束缚纷纷断裂。
一个接一个的投入到那些布袋之中,连站在一旁的沈约都有些站立不稳,好在一旁的龙陵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在身旁。
沈约却是凑到少年耳旁说道:“原来,你叫龙陵。”少年龙子却是一时语塞,撇过头去说道:“我本名乃是敖陵,只是他们外族与熟悉之人,都叫我龙陵。”
而那边的几个僧侣似是也收了工,见得两个大肚和尚将皮口袋一收,扛在肩上。
那广钦和尚笑眯眯地走到两人跟前,说道:“龙陵儿,咱们下回再见,我这便要和诸位师弟回师父座前复命了。”
说罢,还凑到龙子跟前说道:“这边发生之事,为兄定然守口如瓶,守口如瓶。”也不及少年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