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夺命银针,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蓝光,显然是喂了剧毒的。即便是被擦破皮,也有可能中毒身亡。
李云天或许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会遇刺,整个人居然坐在那里一动未动。进入这个包厢的每一个人都是被搜过身的,按理来说,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那银针到达李云天身前十公分左右处,突然一本书飞了过来,挡在了李云天的身前。三根银针齐刷刷全都射在了那本书上,这部大部头的书装订十分讲究,封面是用檀木制作而成的,别说是银针,就是子弹也未必射得穿那么厚的一本大部头。
刺客失手,他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砰”地一声枪响,李崇虎已经击中了刺客的肩部。
“抓活的!”李云天沉声喝道。
只见那刺客冲向了落地窗,大喊一声撞了上去,轰然一声巨响,落地窗玻璃碎裂,那刺客已从四楼摔了下去,坠入了下方那滔滔不绝的江水之中。
李崇虎冲了过去,想要跳下去把他此刻抓住,身后传来了李云天的声音。
“阿虎,不用追了,让他去吧。这个高度摔下去,江水那么冰,身上又中了枪,肯定是没命活了。”
话音未落,钱四海已从门外跪着爬了进来,秃秃的大脑袋上满是汗珠,一个劲儿地给李云天磕头。
“天哥,是我失职啊,是我失职啊!”
“起来!”李云天拿起湿巾来擦了擦手,捡起了落在他面前为他挡了三根夺命银针的大部头,微微一笑,“罗马帝国兴亡史,小老弟也爱看这书?”
江小白道:“天哥,实不相瞒,这书是我买来送给你的,没成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老弟也是高雅之人啊!”李云天哈哈一笑,“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阿虎,带回去好好珍藏!”
语罢,李云天便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钱四海,道:“四海,那唱戏的老者我见过不止一次,也算是你这里的老人了吧?”
钱四海擦着满脑门子的汗,连连点头,“是啊,是我们这里的老人了。在我这里唱曲已经有将近三年了,一直老实本分,从未出过乱子,谁能想到他潜伏得这么深。”
“你太无能了!在这里潜伏了三年你都没用察觉,不是他潜伏得深,是你太无能!”
李云天点上雪茄抽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钱四海,“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要这四海钱庄再也没有意外发生!”
“是,是。”钱四海连连点头。
“钱老板,下去吧。”李崇虎道。
钱四海这才站了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落地窗的玻璃碎了,外面刺骨凛冽的寒风猛烈地灌了进来,吹灭了炉火,原本温暖如春的包房立马变得跟冰窟窿似的。
“老弟,到隔壁去聊聊吧。”
李云天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到了隔壁,二人坐了下来。
李崇虎给他们倒了茶,站在一旁道:“天哥,刺客一定是青夫人安插在四海饭庄的。”
“不是她还能有谁。”李云天面带苦笑。
“这青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江小白问道,“居然能让天哥你苦笑!”
李云天道:“一个足够让我头疼不已的女人。省城的地下王国有两个王,一个是坐在这里的我,另外一个就是青夫人。”
“是吗?”江小白诧异地道:“一个女人居然也有如此能量!实在难以想象!”
李崇虎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一个能亲手杀了自己丈夫的女人,会是一般的女人吗?简直比毒蛇还毒!”
“听说过竹叶青吗?”李云天倚靠在沙发沙发上,口中吞云吐雾,看着天板上的吊灯,不知他在想什么。
江小白道:“竹叶青好像是一种毒蛇的名称吧。”
李云天道:“是啊,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叫竹叶青,和毒蛇一个名字。”
听李云天这么一说,不知为何,江小白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想起了下午在书店里见到的那个耳朵下方有竹叶纹身的女人。
“难道她就是竹叶青?”
江小白心中暗道,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下午见到的分明是个知性优雅的气质女子,说她是个自由撰稿人或者是高级白领倒是非常有可能,说她是个hei老大,那可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像。
“她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丈夫?”江小白好奇地问道。
李云天道:“竹叶青的丈夫名叫朱勇,和我曾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后来我二人各自为前途打拼,将省城的地下王国一分为二。朱勇与我情同手足,我亦将他视作生死之交。为了不起冲突,我二人便言明各守阵地,互不相犯。但是竹叶青那娘们野心勃勃,她多次劝说朱勇与我开战,但全都被朱勇给拒绝了。后来,竹叶青眼看无望,为了实现她的野心,她便毒杀了自己的亲夫。”
闻所未闻,听了这段故事,江小白沉默了许久,心想有野心的女人可真可怕。
“那朱勇手下的弟兄能服从一个娘们儿的调遣?”
李云天道:“这就是这个娘们的厉害之处。早在她毒杀亲夫之前,就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亲信。到了后来,朱勇麾下的主要干将基本上都被她笼络了过去。那娘们笼络人心的本事当世无二。在朱勇死后,她几乎是兵不血刃就得到了她渴望已久的大权。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安生日子可过,那娘们日思夜想都想杀了我。各种明杀暗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