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去城里做什么?”江小白笑道:“我听说村里好些人去了城里,那是为了孩子上学,难道你家也有小娃娃上学啊?”
赖长清笑道:“你小子别开玩笑了。不过我家倒是真有个小娃娃。晓霞大穴毕业之后没多久就结婚了,已经有了小宝宝,刚三个月大。你婶子去城里给他们带孩子。”
江小白一愣,赖晓霞竟以结婚成家生子。
“那真该恭喜晓霞。”
说这话的时候,江小白承认自己心里有股酸酸的滋味,在他的童年时期,赖晓霞给过他太多美好的回忆。
“唉,我是一心向让你小子做我的女婿,但可惜的是,你小子始终都看不上我家晓霞。晓霞也知道你瞧不上她,她比我想得开,遇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就嫁了。我那女婿虽然挣得不算多,模样也没有你俊,不过对我闺女却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好,没得说。把女儿交给那样的人,我心里踏实。”赖长清掏出烟来,却在身上没摸到打火机。
他也没有真正地想要去抽烟,只是有些习惯性的动作一时半会还改不了。赖长清已经戒严有半年了,他的身体不是很好,经常咳得停不下来,自从戒烟之后,咳嗽有了明显的好转。
不过这几十年的烟瘾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戒掉的,赖长清的身上还放着香烟,只是不带打火机,这样就算想抽也没办法。烟瘾犯的时候,赖长清就把香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只能这样过过瘾。
“行了老赖,我也该回去了。”江小白站起身来。
赖长清道:“再聊会吧,几年没见了。”
他一个人在家,的确是有些寂寞。赖晓霞早就让他辞了村支书不干去城里给她带孩子,可是赖长清就是习惯不了城里的生活。他这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农村,习惯了这种不出门就能听到鸡鸣狗吠,推开门就能看到田野的生活。
“还有事吗?”江小白道:“老赖,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来,我能办到的,绝对替你办。”
赖长清张了张口,不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赖晓霞曾经和他说过,不让他对江小白有任何的要求。
江小白想要满足赖长清的一个愿望,其实为的就是报答以前赖晓霞对他的好。
“我都这岁数了,还有什么需要,就期盼着家人健健康康的,这又不是你能决定的。”
说着,赖长清又咳嗽了几声。
江小白从怀里逃出一个白玉瓶出来,交到赖长清的手上,道:“老赖,这瓶子里有几颗药丸,你们家里人每人吃一颗,我保管你们远离疾病。”
“真的假的?”赖长清一脸的不信,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一口被烟熏黑的牙齿。
江小白道:“我说了没用,你试过就知道了。好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小子,你回来后联系过顾惜没有?”赖长清问道。
“还没有。”江小白道。
赖长清跺了跺脚,“小子,你该联系联系她!你小子一走就是几年没有音讯,当初这个藤编厂和你在南湾村的产业,要不是她给你撑着,早就完犊子了。”
“知道了。”
江小白淡淡地回应了一下赖长清,他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任何人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
从赖长清家出来之后,江小白便往自己家里走去,他想去和褚秀才聊一聊。到了那里,却发现大门紧闭,屋里黑灯瞎火,很显然秀才不在家。
江小白猜到秀才现在在哪里,他应该是在厂里,藤编厂已经做大了,名声也打了出去,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源源不断,甚至还有来自海外的订单。
源源不断的订单给藤编厂的产能带来了严峻的考验,为了赶工期,藤编厂只能昼夜不停地生产。作为藤编厂的经理,秀才基本上每天都要在厂里泡上二十个小时。
江小白去了藤编厂,进了秀才的办公室,不过办公室里并没有人。秀才去了生产车间。
在办公室里待了好一会儿,秀才才回来,推开门看到江小白坐在那里,顿时愣了一下。
“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好一会儿了。”江小白道:“秀才,你就这么没日没夜地干,就不怕把身体搞垮吗?”
秀才笑道:“我是老板你从牢里捞出来的,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牢里吃牢饭呢。老板,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褚玉龙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的。”
江小白道:“言重了,秀才,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
秀才在江小白的对面坐了下来,江小白拍了拍桌上的一堆订单合同,道:“接那么多的订单,就不怕做不完啊。”
秀才道:“怕,是真怕。原以为把厂房和设备升级之后,产能问题能够得到很好的解决。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随着订单的增加,产能还是严重不足。”
“想过办法没有?”江小白问道。
秀才点了点头,“想过了,我想把整个松林镇都拉入到咱们的藤编厂之中,把藤编发展为松林镇的支柱产业。目前来看,也的确是这样的。松林镇的其他产业加起来的总和也没有我们藤编厂多。我已经找了镇上的领导谈过几次了,唉,不过和官僚打交道就是慢。他们总是不给个准信。”
江小白道:“那是你没送钱。他拿不到你的好处,当然不肯痛痛快快地做事了。”
秀才道:“我打算找找顾村长,她在的时候,和上面打交道一直顺畅的很。她这一走,上面的都端个大老爷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