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镇虽然离公路和市区都不算太远,但这也意味着过路的人没什么必要拐个大弯到这里来。就算是旅人或者流浪汉,多走几步也就到市区了。
再说这里看起来除了住宅好像没什么店铺,就算有寥寥几家也是开在镇民自己家里,卖点自己酿的酒什么的。
完全自给自足,可以说连一点旅游价值都没有。
由于平时不会有外人过来,这里多少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就算开进来一辆这么破的车也有很多人好奇的围观。徐川下了车,立刻被许多崇拜的眼光给钉在了地上。
徐川锁车门开溜,任由他们围观自己的破车。
钻出人群之后,徐川一眼就看到一辆警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那里围着的人更多,但大都是小孩子,警车对于孩子们来说毕竟是个很酷的东西。
“出事了?”徐川皱起眉头走了过去,没想到看到了熟人。
温家长子被围在一群小孩中间进退不得,孩子们吵着闹着要玩警车。刑侦队长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大概由于良好的家教,并没有任何架子。即便如此他也有点应对不来,毕竟这玩意不是随便给人玩的。
“徐哥?”温家长子看到徐川如逢大赦,立刻故作严肃:“警察叔叔要办案了,回来再给你们玩警车!”
孩子们欢呼雀跃,一个个散去了。
徐川似笑非笑,朝警车抬了抬下巴:“等会真给他们玩?”
“又玩不坏,不开车门就行了。”温家长子耸耸肩,伸出了手,“上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温城。”
徐川握了手:“你来办案么?”
“不,有个朋友徒步旅行路过了这里,我顺路来看看他。”温城道,“有亲戚在这里?”
“说起来这个。”徐川从兜里拿出一块破布,“你也许帮得上忙。”
五分钟后,镇长家。
“我是云州市刑侦大队的温城,这位是……土管局的同志,他来问一些情况。”
“啥?啥大队?”老头磕了磕烟袋,“土管局的大前天刚来过俺这儿,怎么又来一个?”
温城大概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脸上有点挂不住,求助似的看向徐川。
“镇北边四里地远的那块地是谁家的?”徐川问,“局里的文件被老鼠咬了,有些资料对不上。所以需要确认一下。”
“哦!局里也闹老鼠?”镇长恍然大悟,“我说你们当官儿的怎么这么闲天天往俺们这跑……那是赵寡妇家的,她家是镇门口西边第一家,用我领你们去不?”
“不用了,感谢配合。”徐川朝温城使了个颜色,两个人就这么走了。
“能稍微解释下么?”温城跟着徐川走到赵寡妇家门口,“倒不是说不帮忙,但这……”
徐川笑了笑,拍拍温城的肩:“已经帮大忙了,你不用进去,下次我请你喝酒。”
温城心里也多少知道这位不是一般人,老爹下了死命令要交好的人不多。面前这位就算一个。本来还在愁怎么联系,没成想今天偶然间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温城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徐川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回应。路边这会过来了一个拉着板车的庄稼汉,他看见徐川敲门,招呼了一声:“找赵寡妇?”
徐川点点头:“不在家么?”
庄稼汉摆了摆手:“得了,又一个找她的……”
“嗯?”徐川稍微琢磨琢磨,叫住了正要走的男人:“老哥等会儿,很多人来找过她吗?”
“很多?嘿嘿!”庄稼汉回头咧开嘴笑了笑,“我都找过她哩!”
徐川笑:“我请你喝酒。”
镇里自家开的小酒铺里,俩人桌前两瓶白酒一碟花生。
庄稼汉看起来很高兴:“嘿,城里人就是有钱。第一次见面就请客。”
“说说赵寡妇。”店里没杯子没碗,徐川只能拿起瓶子灌一口。
“跟你说也没啥!”庄稼汉抓两个花生抛进嘴里,也灌了一口白酒,“她十年前一个冬天来的,那会还是个小毛孩,那么丁点高。”他说着就用手比了比。
徐川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寡妇?
她今年也就十七八岁,就当了寡妇了?
不过听了这个形容,这个赵寡妇应该就是陆飒没跑了,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除了寡妇这个词。太意外了……
“嗯……”徐川总算放下了心,听起来倒是没出什么事,“既然这么小,为什么叫她寡妇?”
“她刚来就买了间房自己住,还包了块地,花钱雇咱们镇大小伙子帮她种。”庄稼汉摇摇头,“可惜了,给那么多钱让人给她种,自己还不要粮食。估计是个城里跑来的傻子,但架不住人家长得好看。”
徐川嘴角勾起弧度,想起了老搭档的容貌。如果是他的妹妹,难看才是件怪事。
“等这女娃长到十三四岁,去提亲的把她家门槛都踩破了。”庄稼汉摇摇头,“老子到现在还为了她打着光棍呢,当时替她种地的时候看我种得好,老多给我钱。”
“但你猜怎么着,整个镇子的人包括村长,连她家院子也没让进过一次!”对方叹口气,喝酒,“那个地方从她搬进去以后就再也没人进去过。有小伙子想偷偷翻进去看看,结果都吓得屁滚尿流。说他妈有鬼……慢慢就再也没人来了。”
徐川点点头:“她成亲了么?”
“没!”对方大手一挥,“据我所知没!”
“那为什么——”徐川皱眉。
“她自己说的啊。”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