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郁闷,就这酒量还装什么能喝……
他放下杯子,把陆飒又软又轻的身子轻轻抱起,放到了自己卧室里的床上,床一早就铺上了刚买的被褥,这倒方便了不少。
帮她脱下鞋袜,盖上被子,夏天穿的衣服本就不多,倒不用再管。
看着少女俏脸发红的睡颜,徐川苦笑摇头,看来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喝酒,原来刚才她说的,自己上次没喝多少是真的。
他走回客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凌晨一点,离天亮还有很久。
轻叹口气,他推开父母卧室的门,刚才打扫的时候并没仔细打扫这里,这次回来,一是回来看看,二是想找一找父母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之类。
这个房间里还保留着他们离开的样子,甚至连被子都没有仔细叠好。
他们是在出任务的时候身亡的,徐川在之前就了解过这一点。作为缉毒警,生活本来就充满危险。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伸手轻轻抹去上面的灰尘,看着上面还称得上年轻的父母,和小时候的自己,忽然鼻子一酸,咬紧牙关才忍住了眼泪。
抬手轻轻抹去上面的灰尘,徐川深吸口气,把它放了回去。
找东西显然是徐川的强项,他一向擅长从任何地方找出别人藏着的东西。但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个遍,他什么都没找到。
父母竟然真的什么都没留下,就这么走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自己其实并没那么确信电话里说的“没有遗嘱”这一点,他总觉得总会留下些什么东西的。一段话也好,哪怕就几个字也好。
这里警方和法院的人大概都来过,徐川知道自己其实在做的是和他们一样的事,他在扫尾人的时候并没有社会身份,所以继承人是没法确定的。在没法确定继承人的时候,有关的部门就会对这点进行调查。
但他们显然调查不出来太多东西,在这里住着的“徐川”,在加入扫尾人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文件中死了,回来的,是一个全新的徐川,这套房子,从名义上来讲,并不是他的。
“你们会找什么地方……?”徐川微微眯眼,扫视整个房间,这里虽然被别人找过,然后又恢复了原状,但是总会有什么地方落下的。
他总觉得父母会留下一点东西给他,如果什么都没有,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
他取下墙上的挂钟,仔细看了看,没有异常,他敲了敲地板,没有异常。
伸手轻敲床头的墙壁的时候,忽然,他眉头微皱,这里的声音有点空洞。后面似乎有个隔层。
徐川抬手一拳砸去,轻而易举就洞穿了那片被粉刷掩饰过的地方。
看着墙上的一个小洞,徐川深吸口气,这个地方并不是水泥,也不是用砖,而是一块三合板,外面刷上了水泥和涂料。
他并不记得这栋房子刚建成的情况,那时他还没有出生。
伸手进去,徐川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本子,上面沾的满是粉尘。
轻轻拍了拍,吹口气。这是一本工作笔记,至少牛皮纸封面上是这么印的,至于里面是什么内容,恐怕只有打开才知道。
这个本子,要么是在他出生前放进去的,要么是在他入伍后放进去的。
总之,在他的印象里,家里的墙壁从来没有动过工。
他为了确认这本笔记的年头,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
2013年9月15日
我知道这件事会很难办,但我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前往,这次去可能凶多吉少,但我必须去,一些东西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所以记在这里,希望徐川回来之后可以找到它,至少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
这是一本日记。
徐川怔了怔,这本日记的最后一页记录时间是“2013年”,正是他们出事的那一年。他们在写下这最后一页之后才把它封在了墙壁里。
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让警方和法院知道?反而要用这种方式留给自己?
凶多吉少?这是父亲的笔迹,父亲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只想找一些遗物,没想到找到了这样的东西,从里面的内容看,里面记录的事情似乎并不一般……
他哗啦啦翻到第一页,从头看起。这个本子虽然并不大,但父亲的字并不算大,而且每天只记像最后一页上的一两句话。所以这本日记写了很久。
第一页。
——
1999年4月3日。
今天是徐川的13岁生日,我和娟带着小家伙去游乐场玩了一圈,他好像说长大以后想当一个军人,像他的爷爷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梦想,不过不管怎么说,做父母的,还是选择支持的好。
1999年4月4日。
游乐场玩过打靶之后,小家伙一直闹着要当兵,现在就要去,马上就要去,真让人头疼。好一番解释才让他相信必须得等到至少16岁才行……今天局里又有了新案子,毒品这种东西害人不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缉毒警这个行业才能彻底消失,就算我和娟都失业也好。
——
徐川轻叹口气,这些事,他竟然都已经不大记得了。
这些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日记和日常,根本没什么“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内容,而且,日记的最后一页中的最后一句话也很让人在意。甚至震惊。
至少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这句话简直让徐川有点摸不着头脑,父母是光荣无比的缉毒警,这点不是清楚明白的很么?为什么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