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你有事瞒着我。”伊默钻进他怀里不满地轻哼,明明是提问,却说得无比笃定。
第14章 牛排
季达明一点也不意外,俯身舔伊默的嘴角:“说说看,我瞒你什么了?”
伊默蹙眉沉思,手指牢牢攥着他的衣袖。
季达明晚上是真有事,又觉得危险不愿意带着伊默,便把人抱上床,压住亲软了才起身:“我去洗漱,你先睡。”
伊默羞得坐不起来,就用一根手指费力地勾季达明的衣袖。
季达明忍不住回头:“小默。”
伊默垂下眼帘,把手藏进被褥:“你去吧。”
“小默?”季达明心里一突,“你让我去哪儿?”
床头的烛火忽然摇晃起来。
“季先生快去洗。”伊默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换作以前的季达明肯定就走了,如今他却留了下来,盯着伊默的背影将上衣脱了。伊默性子软,生不起来气,很快就转过身,借着火光看了片刻,猛地钻进被子惊叫:“季先生,你……你怎么……脱了!”
季达明坐在床边摸索伊默的手腕,攥住以后用力将人拖出来抱在怀里。
伊默的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瞄,手也不敢碰他赤裸的胸膛,拼命往后倒,像是不敢与他肌肤相亲。
“小默。”季达明将伊默的手按在胸口,“你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伊默的指尖动了动,往他怀里慢慢凑过去。季达明原以为伊默与自己更加亲近,却不料这人是趴近了瞧他胸口的伤疤。
“小默?”季达明感觉到凉丝丝的水意时已经迟了,伊默正趴在他胸口掉眼泪。
“季先生……你晚上……是不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季达明弄巧成拙,暗自懊悔,揽着伊默的腰道:“不危险。”
“那这道疤是怎么回事?”伊默的手又动了动。
“我以前一不小心摔的。”季达明随口扯瞎话哄人。
伊默闻言泪更多了:“你骗人。”
“我……”
“你说过,我问什么都会告诉我的。”伊默打断他的反驳,“季先生骗人!”
季达明被伊默戳穿,一点也不难堪,反倒眯起眼睛凑过去亲:“我家小默怎么这么聪明呀?”
伊默气鼓鼓地推他的脸,不肯与季达明亲吻:“季先生说话不算话,我不喜欢。”
季达明的神情顿时冷下来,捏着伊默的下巴蹙眉逼问:“不喜欢?”
伊默抖了又抖,往他腿后蹭了蹭:“喜……喜欢的……”说完掉了一滴泪。
季达明蓦地愣住,自打重生以来,他对伊默的态度总也拿捏不好,有时占有欲会突然爆发,明明不愿吓人,到头来却事与愿违。
伊默坐在季达明腿上,手指来回摸着他的胸口,呆愣愣地抽噎。
季达明看着心疼,牵起伊默的手轻吻:“小伤。”
伊默扭开头:“季先生坏。”
季达明只得凑过去,讨好地亲这人的唇角:“我坏。”
伊默听了更气,伸手够到桌边的烛台,鼓起腮帮子把蜡烛吹熄了:“我不要看季先生了。”
季达明哭笑不得地把人放在床上:“别闹,还没吃蜜枣呢。”
伊默抱着被子滚了两圈,气咻咻地捂耳朵:“不吃。”
季达明站在床边束手无策,隐隐约约听见前院传来汽车的鸣笛,只得换上衣服出门,临走时吩咐李婶给伊默吃些甜的,还不忘提醒她多点一盏烛台,免得伊默看不清东西心里害怕。
李婶答应了,季达明依旧不放心:“蜜枣在柜子上放着,给他吃一颗就够了。”
“知道。”李婶催他走,“陈五等急了。”
季达明回头望着黑漆漆的卧房窗户,心里忐忑不安,倒不是怕待会要去做的事出岔子,而是担心伊默。
也不是不放心。
毕竟就算前世,伊默这时也好端端地活着,说白了不过是占有欲作祟,季达明不愿这小孩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分一秒都不行。
“少东家?”陈五摇下车窗,“时候不早了。”
季达明收回视线上车,刚坐下就见后排搁着些衣服:“什么意思?”
陈五从后视镜里对他嘿嘿直笑:“少东家,我看别家少爷排场都大着呢,您穿这身太和气,不合适。”
季达明好笑地拎起陈五准备的衣服:“风衣,帽子……还有围巾?”他踹了一脚前排的椅子,“陈老板,现在这天气,您是想热死我?”
虽说临近九月,可秋老虎后劲儿大,连此刻,他们耳畔都徘徊着蝉鸣。
陈五心虚地咳嗽了几声:“这不是给您撑台面吗?”
“我用得着吗?”季达明拿起风衣披在肩头,“季家的商会在天津城可是数一数二的,谁敢说我台面小?”
“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陈五仍不死心,“我还准备了烟,您叼一根?”
季达明硬是被他逗笑了:“不抽。”
“不点火,叼着就成。”
“别劝了,沾上点儿味儿,小默会生气的。”季达明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说得还真是实话——伊默讨厌烟味。
以前季达明学别家少爷的派头抽烟,刚回家,伊默就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许他进门,非要脱了衣服才肯放行。
季达明只当身上有烟味儿,回到卧房倒头就睡,第二天发现伊默的手指头生了冻疮,才晓得这人连夜替自己洗了衣服。
数九隆冬的天,伊默竟硬是把整件外套都洗了,谁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