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达明隔着温暖的烛光与伊默四目相对,心底传来一声崩溃的呻吟。
实在是太煎熬了。
他脱了裤子,跨进水桶,热水一下子漫出桶沿,伊默也被他挤到了角落里。
“小默。”季达明亲过去,掌心在水底疯狂地滑动,“小默……”
伊默湿漉漉的眼里弥漫起情欲,双腿盘在他腰间,顺势贴过去:“季叔叔……别乱摸……”
季达明还真的不摸了。
“季叔叔?”伊默气呼呼地瞪他,“有感觉了。”
“这回不怕了?”季达明看着小帐篷,感慨万千,“明明之前还吓哭了。”
伊默扭了扭腰,隔着湿透的衬衫摸他硬硬的腹肌:“季叔叔说会很舒服的。”
季达明看着腰腹上的小手,摇了摇头:“我骗你的,会很疼。”
伊默愣住了。
“你想啊……”季达明捏住伊默的手腕,往下腹按去,“这么大,进去怎么会不疼呢?”
伊默的眼睛慢慢睁大,随着季达明的动作呼吸急促,然后再一次被吓哭了。
季达明就是欠,一逗弄起来管不住嘴和手,见真的吓着了伊默,连忙哭笑不得地抱着哄,从浴盆哄到床上,这小孩儿窝他怀里委屈得不行,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抽抽搭搭的,然后哭着睡着了。
季达明支着下巴瞧了会儿,被伊默摸过的下身精神抖擞。
“快点长大吧……”他苦恼地揉眉心。
天边又滚过一道闷雷。
中秋刚过,雨就停了,就像是故意不让人赏月一般。季达明起得早,遣陈五去买蟹,回屋时伊默正抱着被子往床下滚。
季达明走过去把人抱进床里侧,再坐回床上,伊默睡着睡着滚过来,黏糊糊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仔细一想,伊默的小毛病不少,吃饭太急,脾气太软,睡觉老往床下滚。
“季叔叔……”伊默被窗外的日光晃醒了,“你笑什么?”
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避而不谈笑的问题:“回家吧。”
伊默清醒不少,腾地坐起来穿衣服。
早晨的冷意还没被太阳驱散,伊默缩在被子里穿裤子,屁股拱来拱去。
季达明替伊默拿袜子和鞋:“坏了,鞋还没干。”
伊默摸着自己的小布鞋难过不已:“婶婶新给我做的。”
“我去给你找双干的。”季达明起身往屋外走,推门的时候,明晃晃的日光刺得他俩都恍惚一瞬,“桌上有粥,你先喝。”
伊默的目光紧紧黏着季达明,直到格子门关了,才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季达明把湿透的布鞋搁在廊下晒,心想天气越来越冷,该给伊默换更厚的,正想着,水莲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他爹。
“要走?”季老爷拄着拐杖,边说边咳嗽。
季达明神情复杂地点头,走到院里生疏地叫了声“爹”。
季老爷扶着水莲的手臂又是一顿猛咳。
“爹,我带了些月饼。”季达明的手握紧又松开,“还有些梨子,你让下人熬了做汤喝。”他说完,觉得日头太毒,转身往回走。
“达明,你弟弟……有消息了吗?”季老爷忽然追了几步,弯腰剧烈地咳嗽,“还能找到吗?”
季达明猛地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想要回头却硬是忍住,继而仰起脖子看天,连一丝云朵都没寻着。
他的亲弟弟,五年前就被拐走了。
“没。”季达明最终还是没有转身,“你当年要是不嫌弃他,他就不会被拐走,李婶的儿子也不会为了保护他,被人贩子活生生打死。”
日光更刺眼了,季达明宛如置身刀山火海,迈开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与伊默在一起时,他将老宅的事全部压在心底,如今避无可避,悲愤,懊悔……万般情绪杂糅,快把季达明逼疯了。
然后他看见了伊默。
伊默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战战兢兢地往外瞧,小脑袋左摇右晃,看见他的瞬间,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