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叔,我是为你好。”伊默诚恳地劝他。
季达明面上有些过不去,琢磨着找机会证明自己的腰很好,某些方面完全没问题。
正想着,陈五捧着坛子唱戏,好一出《定军山》,伊默听得着迷,根本挪不动步,最后被季达明提溜着衣领带去了厨房。
李婶要包酸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说起包饺子,天还没冷的时候伊默跟李婶学过,现在再动手,包得不算多好看,但总算能入眼了。
伊默得意得不行,垫着脚要季达明亲一亲。
“季叔叔,你说过以后只吃我包的饺子。”伊默抹了一把脸,瞬间变成只“花猫”。
案板上摆着一排软趴趴的小饺子,季达明看着就想笑,觉得它们跟赖床的伊默很像。
过年时要往饺子里塞铜板,谁吃到,谁的福气最好。
伊默塞完,想在饺子皮儿上做记号,可又怕不灵验,急得团团转,抱着季达明的胳膊晃。
“吃不到就吃不到呗。”季达明不明所以,“我不信这个。”
“可是……”伊默急吼吼地扑回去,“哎呀,找不着了!”
那只塞了铜板的小饺子汇入饺子大军,不见了。
“没事儿,晚上给你一把铜板。”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
“季叔叔你不懂!”伊默气恼地跺脚。
“我怎么又不懂了?”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伊默不知道怎么解释,抱着季达明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季叔叔,老人家不懂年轻人的心思的。”
季达明刚想开口打趣,说伊默是小孩子,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味:“又嫌我年纪大?”
伊默没吭声。
季达明气得不行,没好气地往屋外走,伊默像条小尾巴,黏在他屁股后头。
“季叔叔?”伊默的靴子啪嗒啪嗒踩在雪地上。
年龄还真是个问题。
季达明不回头,憋闷地捧着热水杯往卧房走。
伊默背着手,笑弯了眼睛,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生气,跳到季达明的背上咬他的耳垂:“世界上最好的季叔叔!”
“不是嫌弃我不懂吗?”季达明顺势背着伊默进了屋。
伊默抱着他的脖子笑得停不下来:“谁叫你不让我叫你的名字的?”
症结原来在这儿呢。
季达明眯起眼睛,看床上拱来拱去的小狐狸,心道不收拾收拾,伊默当真能闹翻天,于是他立刻张牙舞爪地扑上床,假装要扯伊默的裤子。
伊默吓得又叫又闹,顾及他的腰伤不敢用劲儿推,最后被大尾巴狼扑倒在床上,喘着气对视。
“达明。”伊默忽然贴到季达明的怀里。
他如遭雷击,瞬间就有了感觉。
小狐狸感受到了,眼里冒光:“季叔叔,你不让我叫名字,是这个原因?”
大尾巴狼被揭了老底,很没面子。
“季叔叔呀……”伊默抱着他笑个没完,“你根本就是忍不住了嘛。”
季达明面上无光,压着伊默声厉内荏地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威严:“吃掉你。”
“达明。”伊默却趁机又叫了一声,“我喜欢你。”
季达明认输了,倒在伊默身上叹息。
这哪里还是当年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魂不守舍的伊默,活脱脱就是个磨人精。
可不得不说,伊默的表白既直接又热烈,瞬间就把季达明的心烧着了。他想起冬天正午温暖的阳光,不刺眼不炫目,正正好让人从头暖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