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心里感叹着可惜,却没有转过身去,那未免太显得他心虚了,所以他一边正大光圝明地欣赏美景,一边解释道:“处理了好几天魔务,今圝晚才弄完,没多想就直接空间转移过来了。”
眼神攻击无效的飞蓬只好摇了摇头,心里苦笑,却也没让重楼出去,忽然想起彼时三族关系甚好,一见如故后,重楼常常刚突破就直接闯来向他约战,现在想想,他都不知道被看光了多少次啊!
只是他沐浴还没完呢,重楼这是准备在这里看他洗完吗,心里戏谑地想着,飞蓬闭眸,仰头,抬手让水瓢里的水再度淋湿长发,水珠一滴滴落下,拂过优雅的颈项,滑过精致的锁骨,顺着结实的胸膛流落在木桶里。
然后他就很满意地感受到重楼那火圌辣辣的眼神凝滞在自己身上,连呼吸都粗重了一些,呵,就算以前的神将不通情圌欲,现在轮回转圝世多次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重楼你这个迟钝的魔!
离飞蓬不远处,重楼只觉得一时心火上涌、口干舌燥,下腹更是暖流涌起眼看着就要硬了。所以下一秒他虽然艰难但还是很坚定地撇开了眼神,顺便向飞蓬抱怨道:“溪风和五灵的速度也太慢了,就我一个处理魔务,差点被活圝埋了。”
居然让重楼一个平时碰都不想碰魔务的魔尊单独处理魔务好几天…飞蓬难免奇怪了,他睁开眼睛,低头又舀了一瓢水,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处理魔务?溪风和五灵魔将还有玄霄难道都不干活吗?”
重楼没发现什么不对,而是直接答道:“玄霄最近整合势力又要重新练剑。溪风和五灵还有其他事情。”
飞蓬脸色终于变了,都有其他事?溪风和五灵都是文武双全,魔务又都没碰,那么就是武事了,又有什么武事值得重楼同时派出六个老资格的高等魔将?
心里一惊,手一松,刚刚才抬起的水瓢忽然从空中砸落,溅起一大片涟漪,使得偷偷看飞蓬却被挡住视线的重楼愈加心神摇曳。“呵”,蓦地听见飞蓬一声冷嗤,重楼不由一愣,就见飞蓬看着他,眸中一片冷意。
虽然还是问句,但他语气却极为肯定:“重楼,你命令魔界增兵了,目的是我神界?”
重楼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就意识到是自己之前的话露馅了,不过看着飞蓬冰冷的眼神,他心里反倒是陡然生出一股子怒气,你都已经为神界付出所有,甚至沦为俘虏被我软圝禁了,居然还惦记着那没了天帝、没了你就不堪一击的神界!
恶向胆边生的结果就是重楼往前一靠,手拨圝开飞蓬颈上湿圝漉圝漉的长发,似是无意之间触圝碰到喉结,使得飞蓬的身圝体略一紧绷又强圝迫自己放松圝下来。
看着飞蓬不甘示弱的样子,重楼嘴角露圝出一个恶意的笑容,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向下,动作缓慢而刻意,指尖轻轻滑过漂亮的锁骨,停留在灰暗的神印上,他低头凑到飞蓬耳边,飞蓬却一动不动。
重楼轻笑道:“如果神界在天帝归来前就被我魔界攻占…本座可请神农大神再立一魔尊之位,神将不妨永留魔界?”魔尊温热的吐息洒在神将耳畔,言语中,诱圌惑的陷阱昭然若揭、不容拒绝。
但飞蓬的神情已经全然淡定下来,他抬眸看向重楼的眼神无悲无喜、无惧无怒,丝毫不为所动。重楼脸色一冷,他真心恨透了素来温和的飞蓬在谈正事时,那永远不为感情所扰、淡泊到残酷的样子,一如当年神战纪元自己被俘之时,但偏偏到最后又是飞蓬私自放了他。
想到当年的事情,重楼脸色又正经下来,他很认真地看着飞蓬,奢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但终究还是妄想,飞蓬只是很淡定地说道:“魔尊说笑了,本将自当以身殉界,以报天帝知遇之恩。”
闻言,重楼简直一口血噎在胸口,眸中满满都是怒气,他神色冷厉的嘲讽道:“本座以为神将不该忍辱负重、留待有用之身以光圝复神界吗?!”此句掷地有声,却让飞蓬笑了起来,道:“魔尊说笑了,你想攻占神界必然要打开神魔之井的封印,如此自然要以本将为祭品。”
祭品?这是什么意思?半晌之后,重楼才想起了之前给飞蓬治疗神魂的时候,自己输入的都是分离后的灵力,虽能感受到飞蓬神魂受创和灵力吸收的情况,却察觉不出问题所在。
现在想来,飞蓬的神魂明明已经达到三皇境界,可恢复伤势的速度如此之慢,这本就不对劲,可恨当初自己居然没发现!心念一动,重楼留在飞蓬灰暗神印上的手指微微一动,魔力输入进去,在飞蓬识海投影出重楼的魔魂,不一会儿,外界的重楼脸色就阴云密布。
收回魔魂投影的重楼看着飞蓬那云淡风轻的笑容,气得浑身发圝抖:“飞蓬,你怎么敢?!!!”
飞蓬轻笑:“为何不敢?你知道的,重楼,我素来要么不做,要做就万无一失。纵然只是本将一半神魂,也非三皇境界不可力敌,再多妖魔的攻击,也不过是让本将借此冲击凝炼神魂,岂非一举两得?”
盛怒的重楼吼道:“所以要攻占神界,本座只能毁了你的神魂以削弱封印,你和本座明说,是想死吗?!”
飞蓬的笑容终于收敛,他看着重楼,一字一句道:“我是试探你的态度,如果魔尊想一统六界,那么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只要杀了本将…”
【正文分支:】重楼沉默良久,看着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