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玉, 而是一块玄冰, 寒气非常强大。
阿赞丹身上的巨蛇似乎十分不喜那股寒意,立刻后退,离驼背老道远了点。
老驼子将手中的玄冰抛了出去,玄冰立刻变大,仿佛成了一个伞盖, 悬在老驼子头顶,冻得老驼子都打了个寒颤,呲牙道:“走!这块玄冰大概能让我们在山中待上半个时辰,快去快回。”
赤脚老头一景立刻钻到了伞下,阿赞丹也催着不肯过来的蛇头上来蹭凉。
有了那玄冰伞盖顶在头上,三人顿时神清气爽,仿佛缩地成寸一般才上了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火山,很快跃进了火山口。
方善水见手办师父和寄身都没有异状,也跟着潜进了山洞。
上次方善水来这座火山的时候,还需要师父护着,这次火势明显比上次的强了很多,他却不知为何没有丝毫不适。
这座火山中心比较开阔,周围的岩浆房排布整齐,仔细看,这些岩浆房倒是和刚刚那翡翠矿中的翡翠墙布局类似。
而这些昨天时还算平静的岩浆房,今日好像被添加了大量燃料一般,里头的岩浆已经滚滚地从四面往中间漫上。
洞穴正中心,有个人正坐在那里,正是在翡翠矿里阴了驼背老道等人的时东锦,此时他正守护着洞穴中心的血色祭阵,阵中供奉着的玄鸟卵,已经从黑变红,从鸡蛋大,变成了茶杯大,仿佛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一样。
方善水一看到那玄鸟卵,就愣了一下,玄鸟卵跳动的节奏,好像影响了方善水,让方善水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被同化,和它进入了同一频率,甚至,方善水觉得自己的视野偶尔会发生变化,好像他变成了玄鸟卵,正在洞底抬头仰望刚刚潜进来的自己。
正为这种奇怪的感觉入神,方善水就被前头驼背老道的大叫打断了思绪。
驼背老道惊喜道:“宝贝!这莫非就是前段时间那个死的玄鸟卵?不是说是个死卵吗?这明明生机盎然的!如果得了它,我们至少可以延寿两百余岁!”
赤脚老人更是简洁:“抢!”
两个老怪物似乎是干惯了打家劫舍之事,经验丰富动作流利,没等山底的时东锦反应过来,就扑向了阵中的玄鸟卵。
跟不上他们动作的阿赞丹,瞬间被抛在后头,眉毛头发立刻熊熊欲燃,蛇头及时冒出来将他护住。
时东锦看到驼背老道两人,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从翡翠矿的南明离火中逃生,现在还能追到这里来。
就在驼背老道两人要扑倒面前的时候,一个裹着半身斗篷的老人头,凭空出现,忽而往驼背老道撑着的玄冰伞上喷了一口污血,冰清透明的玄冰伞,被那血一污,顿时变了个颜色,甚至在嗤嗤冒烟。
驼背老道顿时大叫后退:“不行,我的玄冰伞!”
赤脚老头一景强撑着伸手去抓,一把将玄鸟卵握在了手里,是时,时东锦一拍地面阵纹,抓住了玄鸟卵的赤脚老头,整个手臂瞬间被阵中爬上玄鸟卵的火焰燃烧了起来,手臂刹那间被烧焦,伤势急速蔓延。
一景惊骇,忙扯掉了燃烧的手臂,将抓着玄鸟卵的手臂扔回了阵中的火焰之中,那不停往他身上爬的火焰才算作罢,潜伏回了阵纹之中,落回去的玄鸟卵,在地上晃了晃,表皮上出现了亮色的花纹。
一景急退到驼背老道的伞下,被他自己扯下来的手臂,已经在阵中变成了一团飞灰,洒落在地上。
时东锦目光扫过赤脚老头和驼背老道,之后目光在阿赞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阿赞丹见状冷笑道:“阿赞帝因,没想到吧。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你有什么好事或计划,都别想办成,我会不遗余力地给你捣乱。”
【咯咯咯咯。】时东锦脚边的布娃娃乐颠颠地咯咯笑了起来,时东锦无语道:“那我还真是头疼呢,看样子得先杀了你了。”
“动手!”赤脚老头一景忽然冲向了时东锦,而他刚刚被烧成灰的手臂,那些飞灰仿佛被风卷着一样,糊向了空中对玄冰伞虎视眈眈的老人头,老人头喷出的污血,仿佛天地之污秽,对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有极大的伤害,为防它再污染玄冰,赤脚老头先下手为强。
老人头刚刚正停在时东锦附近,似乎警惕几人的偷袭,却没想到赤脚老头那已经化成灰的手臂,居然还能在眼皮子底下作妖,逃脱不及时,老人头的整张脸,顿时被黑色的飞灰糊着,眼睛和嘴巴都瞬间张不开了。
这时,时东锦蓦然割破手腕,将血液滴在了阵纹之中,口中念念有词,竟是将自己的生命力也献祭进了这阵纹之中,给玄鸟提供破壳的力量。
【唳——!】
混沌的玄鸟卵,似乎瞬间醒了过来,开始在阵纹中摇晃起来。
而这时,火山也好像醒了过来,岩浆室里的火海沸腾起来,浓烟滚滚上升,几乎让人看不清左右,身体不好的阿赞丹,顿时被呛得快要昏厥过去。
方善水见时东锦滴血献祭,心觉不妙,快速地飘落了下去,想要寻找机会将玄鸟卵从阵纹中弄出来。
驼背老道也大叫道:“不好!不能让玄鸟出世,玄鸟被这小子祭炼多日,一出世定然是他的走狗,到时候我们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知道问题严重,驼背老道立刻将手中的玄冰伞扔了出去,想要用它裹住玄鸟卵,将玄鸟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