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淼当天晚上压根就没有进新房,再联系到前不久他见到苏晴沅的事情,苏念慈简直怒火中烧,要真是这样的话又何必娶自己进门,这到底是要将自己的脸面置于何处。
第二天又平白无故被迁出顾淼的院子,甚至还派了婆子监视自己——顾府的风言风语也逐渐传到耳朵里,这让她怎么能不发怒。
苏念慈在苏家更行霸道管了,顷刻间就像一把火直接烧了这偏远的院子,只是到底还残存了点理智,知道现在不是她能计较的时候。
不过当她知道顾老夫人对这一切也是不管不顾的时候,她的心彻底凉下来了,难不成她的一辈子就这样了,被人当成替身接进来又被瞬间抛弃.......苏念慈牙关紧扣......
苏念慈现在一个人住虽说偏远了些,丫鬟婆字们的服侍也不是多么尽心尽力,但好歹身边还有两个自家带的贴身丫鬟,平时虽然畏畏缩缩但也是使唤惯了的,院子里的日常用品也是完全不短缺,日子也算过得去。
不过闲暇下来的苏念慈经常会坐在房间里发呆,她也算是活了两辈子了,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大愚大笨的人,这场婚事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顾淼和顾老夫人的态度微妙自不用说,现在对自己的冷落也更像是一种下马威,或者说是要自己听话的变相警告,也像是正事开始之前即将拉开的帷幕。
苏念慈食指瞧着桌面,看来只有等自己的脾性真正被消磨下来,他们觉得自己好掌握的时候才能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被嫁进顾家了。
苏念慈打定主意之后便有意地收敛了脾气,看在外人的眼里这一切便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原本嚣张跋扈的大家小姐不堪忍受冷落大发雷霆反倒引起别人的不满,在遭到更严重的冷眼相待之后终于认清自己,也因此消停下来的现实。
她一示弱,丫鬟婆子门自然也懈怠下来——即使你是大家小姐又有什么用,进了顾家的门,没有靠山还不是照样地好欺负,此后,伺候更是大意起来。
就连老夫人之前保证的饭菜也更加粗糙,苏念慈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些小丫头片子从中贪污的,但现下又只能忍,只好咬着牙将送来的糙米饭全都吃进去,但重活一世从小金贵的的生活让她的身体早就娇娇弱弱,就算精神上承受得了,可是身子上却是真的承受不住的。
几乎每天都是饭点吃饭,不到半个时辰又全都吐了出来,没几天苏念慈就歪在床榻上病倒了。
一大早苏念慈身上就不得劲,告知了丫鬟婆子却没人在意,身边的两个丫鬟虽然着急但人生地不熟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央告着外面的姐姐们去请大夫,谁知道她们立在门廊上,还大声呵斥着,说什么顾家的大夫都是太医,请一遭都是要上报的,哪有这么容易的。
小丫头听不懂,但是回头看一眼自家小姐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拉着哭腔祈求着:“姐姐姐姐,那我们就去外面请一个大夫进来可以吗,不要太医,普通的大夫就成。”
那带头的丫鬟一把甩开小丫头的手,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请外面的大夫?真个会说笑了,这可是内院,怎么能让别的人随意进来,若是真的病重了,少不得还是要呈报上去的。”
小丫头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想要拽她的衣袖却又不敢,手虚虚悬浮在空中一个劲地弯腰恳求:“是是是,那就劳烦姐姐跑一趟了,真的是谢谢了。”
说着连忙在袖子里面拿出来一对翡翠的耳环递过去,按压着包裹在丫鬟的手心里,强忍着眼泪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这点姐姐拿回去吃茶,我们小姐赶明要是好了,还得好好谢谢姐姐呢。”
“算你小贱蹄子有些良心。”丫鬟捏了捏手心里的东西,笑着转身离开了。
小丫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又赶忙回到屋子里照看着苏念慈。
还没进门就听见门里传来的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眼圈一红立时跪倒床边上:“小姐啊,您千万不敢动怒,您现在要做的可是要保重身体啊。”
苏念慈身子软,撑不住,侧身躺着只是咳个不停。
刚刚那声小贱蹄子她也听见了,是她之前骂苏晴沅用到的最多的一个词,这会竟然被别人用在自己丫鬟的身上,苏念慈怎么忍得住不动怒。
这段时间她受的苦总有一天她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苏念慈就像是有了精神支撑一般,抿着嘴唇咳嗽声竟然就这样慢慢小了下来,斜眼睨了小丫头一眼也没有说话。
她跟这些丫头片子本来就不亲,这些人拿了自己的钱原该好好伺候的,这也是她们的本分。
躺在床榻上苏念慈盯着屋顶上灰褐色的椽,其实她没那么脆弱,虽说因为肝火旺盛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到底没有这么严重,这一切都是她做出来让有心思的人看的,自己已经病到这般田地了,幕后计划的人要是再不出现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了。
苏念慈估计的没错,这般脆弱确实引来了老夫人。
老夫人本意不想让苏念慈的身体受任何损伤,毕竟她以后的重孙也是她孙儿的救命法子可是需要用这副身子孕育出来的。
苏念慈在嬷嬷进来的刹那就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只是这不仅没有解决她的疑惑,反倒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