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有着与祁云仙尊一般无二的容貌,和一样清冷孤傲的气质,他说他不是她的仙尊,难不成他真的只是偏巧长了一张与师尊一样的脸?
想到这里,凤青破涕为笑,尴尬道:“是我认错了,只因你们长得太像了。”
孟行之笑笑,越过她看向沈珂安:“沈公子,治疗还没有结束,可还要继续?”
“孟神医稍等……”沈珂安走到凤青身边,将她拉到一边,说,“凤青,他真的不是你的师尊。”
凤青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他越是与我师尊相像,越不可能是我的师尊。”这凡间怎会有如同她师尊一般的人呢,她的师尊只有一个。
听到凤青这样说,澜竹稍稍松了一口气:“你记住,现在才是你真正渡劫的开始。”
“嗯。”凤青咬着嘴唇应了一声,“今日你若不方便,那我改日再来看你吧,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路上小心点。”沈珂安不放心地看着她。
凤青浑浑噩噩地走出沈府,又浑浑噩噩地回到太子府,呆呆坐在房间里半天,才想起来她还跟白依的约定。
一抬头,发现天色已经渐渐要黑了。
凤青一拍脑袋,赶紧跑出去找白依。
刚出太子府,凤青便撞上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白依。白依怀中抱着一大堆东西,哭得腾不出手来擦眼泪,一看见凤青,当即将怀中的东西都抛了,冲过来扯着她的袖子说:“姑娘你去哪儿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
说着她更委屈地哭得更大声了。
凤青忙安慰她,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将你忘了,真的对不起!”
白依擦了擦眼泪,问她:“那姑娘,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凤青不好意思道,“我提前回来了,一直呆在府中呢。”
白依哇得一声又哭了。
凤青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白依安慰好,小丫头这次是真的吓着了,以为是自己把她弄丢了,傻兮兮地抱着那么多东西在外面找了大半天,最后没有办法才回到府中打算叫人再出去找。
宋朝歌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件事,问凤青:“你当时想什么呢?怎么会将自己的丫鬟给忘了?”
“没、没想什么。”凤青心虚道。
宋朝歌看着她,眸中晦暗不明,忽然又问了一句:“那你去沈府做什么呢?”
凤青猛地抬头,惊讶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去那里了?”
宋朝歌倒也没瞒她,大方说道:“我担心你的安全,便派了两个人暗中保护你,是他们告诉我你去了沈府这件事的。可是你去那里做什么呢?沈府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凤青想了想,说:“哦,是沈珂安。先前我不是被沈知府抓进了牢房里吗,我身上那伤就是沈珂安帮我伪造的。”
宋朝歌追问:“那他为何要帮你?”
凤青目光有些躲闪着不敢看他,小声道:“约莫是见我可怜吧。”
宋朝歌低头将她瞧了好一会儿,而后将她纳入自己怀中:“先前你因为生气离开太子府时,有人看见你被人抢劫且昏了过去,是沈珂安带着捕快救了你,所以你认识他并不奇怪,我不该想太多……”
凤青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心塞。她环住他的腰,几欲想把自己的事情说给他听,那几万年前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即便是与她相识多年的澜竹。
可是她也晓得她不能将那些事情告诉他,他现只是一个凡人,他怎么会相信那些事情的。
凤青倚靠在他胸前,轻轻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可是那个故人已经失踪许久了,我也难过了许久了。我知道今天遇到的那人不是我的故人,可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许是第一次见凤青这般感伤,宋朝歌将她往怀中紧了紧,问:“你那个故人是谁?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帮你找?”
凤青摇摇头:“找不到的,谁都找不到他,大家都说他死了。可是他怎么会死呢,他明明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祁云仙尊失踪后,凤青在四里八荒寻了许久。决明山的弟子们已经纷纷离开了那里,凤青游荡了许久,在空明岛上遇到了曾经在决明山上的大师兄。
岛上有座畸形怪状的山,大师兄说师尊受了伤,就在那山后养伤,别人不能打扰。
凤青实在想见师尊,便祈求大师兄让她去山后偷偷看一眼师尊,大师兄答应了,指着一处山洞说:“你从那里穿过去,便能看到师尊了。”
凤青不疑有他,当即走进了山洞。可是进去以后才发现,那山洞蜿蜒曲折,黑漆漆地不能视物,她怎么也找不到另一端的出口,反而被冒出来的凶手穷奇袭击,她不敌,忙化成原形飞出去,却被穷奇咬伤了翅膀。
那穷奇平日里惯以吃着山洞中的毒虫和毒蛇为食,自然它的牙齿上也沾了毒液,待到凤青从山洞中逃出来时,那毒素已经蔓延了整个翅膀,叫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大师兄便是此时提了剑过来,她眼前寒光一闪,背上便是一阵剧痛。
她听见大师兄陡然变得冷漠的声音:“你害死了师尊,我要你一双翅膀也不为过……”
“大师兄……”她疼得浑身战栗,扯着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