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契约等同于解除关系。
楚奕辰眼中有一些压抑的伤感,问:“你连解释都不想听吗?”
“不想听。”他又拿起两张纸递过来,说,“签了它。”
男人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抬起脸来,愕然道:“你……”
“你什么你,签不签?”楚云涵假做不耐烦地截断了话,面色微红,视线偏向一边,说,“我就这一个要求,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那张纸上的表格处处都是空白,唯有在“能接受的关系”一栏,勾选了“一对一”,然后便是最后那个龙飞凤舞的署名。
楚奕辰垂眸笑了,走到桌边俯身签上自己的名字,说:“上午不是还允许我去找别的sub么?”
“我反悔了,行不行?”他闷闷地说,“放在老地方,不然万一我哪天又想反悔了,找起来很不方便。”
“好。”
“解释呢?”
“不是不想听吗?”
“现在想了。”
“我怕会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往事。”
听见这句,楚云涵心头一酸。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事。
怕他记起被强迫的事,怕自己让他觉得恐慌,怕他害怕,所以一直忍着。那些犹豫、迟疑、担心和忍耐都是因为他。
楚云涵走过去,抬头亲了亲那片薄唇,轻声说:“从此刻开始,我的一切都属于您,主人。”
我的身体由你支配,我的视线由你牵引,我的心由你主宰,我的一切都交给你。
从此刻开始,直到永远。
第四十章
那天晚上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楚云涵自从亲眼目睹了那场可怕的发作之后,特别怕楚奕辰累着。两个人吻也吻了,抱也抱了,最后在一张床上相拥着睡了。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对方身上,把人家挤得快从床上掉下去了。男人就这么任他搂着,侧躺在床沿上。
他尴尬地松开手往边上缩了缩,说:“你早就醒了么?”
“刚醒。”
“我一睡着就喜欢抱个东西……”那是父亲逝去之后养成的习惯。生活忽然变得冷清孤单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若是一个人睡就抱着枕头,与人共枕就抱着对方。他知道楚奕辰是惯于一个人睡的,犹豫了一下说,“你如果不习惯,我就回自己房间……”
“会习惯的。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习惯彼此。”
我和你,一辈子。
楚云涵忽然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表白,老脸一红,急忙转移话题:“几点了,是不是该上班了?”
“七点半。”楚奕辰说,“你今天有什么日程?”
“上午要去见张斐,他上回提起的那个蓝海并购案我很有兴趣,看看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中午约了汤少臣一起吃饭,物流这一块的支出太大了,我想压价。下午和陆尧、周桦他们打高球,说是要引荐al集团的中国区总裁给我。晚上暂时没什么安排。”
“好,今晚我会早点回来。”
楚云涵楞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这话里的意思,登时大窘,脸瞬间红了好几个色度,低低的“哦”了一声。
“中午尽量不要饮酒。”
“哦。”
“也不要离他太近。”这个“他”显然指的是汤少臣。楚云涵隐藏身份在丽豪做服务生的时候,汤大少就对他穷追不舍,楚奕辰是知道的。
他笑起来,调侃道:“我要是和他好上了,你要怎么办?”
“没办法。绑着你会让你厌烦,杀了他会让你难受。我拿你没办法。”这样的话出自楚奕辰的口,似无奈喟叹,又似宠溺纵容,说的低微而深情。
楚云涵觉得自己现在对这个人真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了,随便一句话就让他一颗心软的要化掉,赧然道:“晚上……我也会早点回来。”
尽管风格不同,但从本质上来说,楚家这两兄弟都是工作狂。不同的是,楚奕辰是被训练出来的,而楚云涵完全来自于本心。知道了男人的身体状况之后,他总想着要为对方多分担一点责任,所以边学边做,成长的很快,已经从管理者逐步进入了决策者的角色。做决策就如同下棋,每一步都要机关算尽,才能落子无悔。有时候看起来不重要的一步棋,却会对今后产生深远的影响,下错了便是满盘皆输。这种时候,他更能体会到楚奕辰的不易。
辛苦工作了一天,唯一想要的就是与对方相处的愉快时光。什么都不想,只把自己交给全心信任的另一个人。
这天晚上两人都回来得早,在一起吃了饭,散了一会儿步,然后楚云涵自己做了浣肠,洗完澡,推开了地下室的厚重大门。
楚奕辰站在中央,挺拔的身躯上穿着一套黑色军服,领口处露出白色的衬衫和徽章纹样的领结,脚上是一双发亮的黑色马靴。严丝合缝的领口和袖口透出禁欲而肃杀的美感,金色肩章、袖扣和垂挂着金色的穗带平添了含蓄的华丽,腰间那条雕饰华丽的硬质腰带又将修韧的腰身勾勒出了几分性感。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支马鞭,隐藏着关于性与yù_wàng的暗示。这样的装扮将男人原本沉郁清冷的气质修饰的更为凸显。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带着冷峻而又危险的气息。像一把锋利的长刀,在月色下泛起寒光,却美到让人想要伸手去触碰。
楚云涵看得呆住了,直到对方开口说“奴隶,过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快速将套在外面的睡袍脱了,走到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