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氏见她这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好,便只叹了一口气,又跟赵妈妈道:“妈妈从国公府来,想必还没用过午膳,就一起吃一点吧,早些回去回了老太太,我就在这边等着您的好消息了。”
赵妈妈闻言,只笑着道:“我刚才在路上吃了两个勃勃,倒是不怎么饿,太太不用着急,老太太今儿进宫去了,只怕没这么早回来。”
谢氏听赵妈妈这么说,顿时也有些好奇,只问道:“这不年不节的,老太太怎么今儿进宫呢?”
“我们也觉得奇怪呢!今儿是世子爷出场子的日子,老太太那么疼世子爷,却没在家等着,说起来也真是奇怪。”赵妈妈平常只负责带沈伯安,其他事情她倒是不怎么清楚明不白,只随口这么说了一句。
小谢氏人精一样的人,听了这句话,顿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只反射性的问道:“这几日豫王府来家里提亲了吗?”
李煦和沈清薇的事情,虽然京城里头还没什么人知道,但是在卫国公府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故而小谢氏便开问了。
赵妈妈只摇头道:“没有,这几日府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若是豫王府有人来提亲,那咱下人们总会知道。”
小谢氏听了这话,只越发觉得心花怒放了起来,当初谢氏那衣服颐指气使的样子,只差亲口对别人说豫王是她的女婿了,况且算算时间,这老王妃也回来有些日子了,这时候还没上门提亲,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谢氏眉梢一挑,往沈清蓉那边看了过去,嘴角渐渐透出一丝笑意来,“这倒是奇怪了,上次听二太太那口气,还以为这事情近了呢。”
赵妈妈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因此没接话,沈清蓉却听了进去,只微微抬起头来,似乎看见了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小谢氏见沈清蓉脸上的神色有了变化,只笑着道:“二丫头,委屈你在这边待几日,我先回去看看是个什么光景。”
沈清蓉拧着帕子,心中又害怕又激动,只咬着唇瓣点了点头。
却说老太太递了牌子进宫,原本是打算找沈太妃问问沈清薇和李煦的事情了,却听说沈太妃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这几日一直都卧床休息,因为怕外头人担心,故而并没有传出消息来。
老太太知道了,到底也紧张了几分,幸好沈太妃并没有说不见客,只让人将老太太迎了进去。
老太太原本是打算问一问沈清薇和李煦的事情,瞧见沈太妃病着,到底没好意思开口,两人便闲聊了好一阵,宫女催着老太妃喝药,老太太便先告退了。
沈太妃瞧见老太太走了,心里只叹了一口气,她在宫里头如何能不知道那件事情,这消息从凤仪宫传出来的时候,沈太妃就想着要不要给卫国公府稍个信,可她终究是不忍心啊。看着长大的姑娘,原本以为能给她博一个好姻缘,没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来,愣是把大好的姻缘给搅黄了……
“回太妃娘娘,老夫人已经走了。”送了老太太出宫的宫女进来回话,沈太妃叹了一口气,从床上起身,她其实没病,只是心里头难受而已,身在帝皇之家,总有那么些事情是不近人情的,也难怪李煦那孩子,急得都吐血了。
李煦半倚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杏子红金心闪缎锦衾,虽然病容憔悴,可脸上却带着几分宽慰的笑容。李煦将沈清薇的书信折叠好了,放在信封中,压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仿佛那上头有着沈清薇的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他觉得这样更安心几分。
虽有劲敌……看来,她也已经知道刘铮这个人了吗?
李煦拧着眉头想了片刻,他是大周将来的储君,刘铮只是镇南王世子,虽是劲敌,总还有几分胜算的。
收到了沈清薇的来信,李煦只觉得浑身的病痛都去了一般,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了片刻,这才引泉道:“你去库里头准备一些补品药材,给卫国公世子爷送去,就说是慰劳他这几日春闱的辛苦。”
沈伯韬这一觉睡到了未时末刻,醒来时候就听小丫鬟说豫王府送了礼过来,指名道姓是给自己的,还说是慰劳他春闱辛苦。沈伯韬用头发丝想都能想出这李煦是个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他堂堂豫王殿下,追个女孩子却也这样上心,自己和他比起来,到底有些不上路子了。
沈伯韬想了想,只急忙洗了一把脸,让丫鬟伺候了笔墨,摊开纸笺给崔锦屏也写了一份情深意切的信,装好了让丫鬟给沈清薇送去。
沈清薇瞧见沈伯韬送来的信,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只叹息道:“大哥也真是的,我才用他一回,他就忍不住也要用我一回啦,罢了罢了,谁叫我欠了他的。”沈清薇说完,便吩咐良辰出去找了小厮,把这信往崔家送去。
因为沈太妃装病,所以老太太晌午就回来了,偏生那时候谢氏昨晚一夜没睡,因此困得歇了中觉去,等谢氏醒的时候,丫鬟才说老太太已经回府了。谢氏忙不迭的就去了福雅居,打算问个消息,就瞧见林氏和沈清萱也在里头,一时间反倒不好意思问了。
老太太瞧见谢氏进来,便随口问道:“伯韬怎么样?人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这几天天气冷,听说好些人都病倒了,还好我们伯韬身子骨结实。”谢氏只陪笑道。
林氏便笑着道:“那也是嫂子您平常对伯韬关心的多。”
谢氏便随口道:“林家那小子怎样?”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