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赶紧辫说,那是我送给他的,并不是他偷。
娘亲不让子桑再说下去了,拉了吉百起身,她说,你随我回院里吧。
吉百抹了抹眼角,看看子桑,又便怯怯地站了起来。
回了院里边,娘亲重新给吉夏梳了头,用丝带将头发束了起来。
娘亲说,吉百只是个流民,不能戴玉冠的,即是戴了,别人也容易抢他的。
子桑不明白为何要抢。
娘亲说,金玉金玉,贵中之贵,在你这里,这是信物,可是到了寺院外面,这便是值钱的物事,可换来粮米,换来丝绸,甚至田产。
如此大家便都想得到这东西,便容易做出对吉百这样的事情来。
娘亲说,幸而那些人还有些分寸,只欺负眼熟,知根底的人,不然受伤的或者就不是吉百,而是你了。
子桑仍是不懂,不过却记下了,原来世上也有些不那般友好的人,即是流民,也分奸恶。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子打架的招式无非是抓挠扯,男子大概是没指甲,头发又短,便只能动拳脚了。
第9章 阿弥陀佛
小玉冠的事情后,吉百第二日便和流民们一起离开了寺院,子桑站在矮树下,从山门那里守了好久,也找了好久才眺见了一个穿着僧衣的小孩子。
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在白壁城见呢。
矮树上的叶子越掉越少。
这番入了深秋。
先生说过长州地南,节气感不若王都白壁城那般明显,于是叶子也会落得比其它地方晚些。
主持难得来一次院里。
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子桑大声和娘亲说,主持来了。
娘亲赶紧便收起绣了几针的布帛,抽身出来,与主持见礼。
主持平时便是笑笑的,这番笑意更为明显,她看看子桑,转而对子桑娘亲说,是长州风塑侯府来了信,还送来了两身衣裳。
娘亲在原地怔了怔,然后手便摸上主持捧着的那两件物甚。
娘亲问主持,稍的是口信,还是书信。
主持说是口信,说或而过些天会叫人来接子桑,除此外便没有再说其它。
娘亲便接过主持手里的物甚,展了开来。
子桑听得是要来接她的消息,当时便感觉要飞起来,再瞧娘亲手里的衣裳,大小模样似是她穿的,一时止不住跳脚,是公父托人送给我的。
娘亲倒并不太高兴,只淡淡地将衣裳披在子桑身上看了看,说,确实是专门为你做的。
除了衣裳还有革靴,看着便很是厚实精致。
子桑接过主持手里的托盘,往里找来找去,再往下也是一套与他身量大小差不多的衣裳。
子桑不解,她问主持,怎的没有给娘亲送衣衫呢。
主持亦是摇头。
娘亲说,小孩子才兴穿新衣,娘亲是大人,便不送的。
原来还有这等规矩。
子桑顾着开心,倒也并未再多想。
子桑问主持说,那公父何时会来接我与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