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位我是朋友,来参加婚礼的。”包小小替不知如何应对的余晖解围。
“请您也签个到。”礼仪小姐露出甜美微笑,双手递上白板笔。
“我就不签了。”余晖笑着婉拒,身份不清不楚,不尴不尬地签哪门子到。
热热闹闹的大厅,新郎应接不暇地迎客,包小小和余晖主动上前道贺,新郎掩不住地亢奋:“谢谢,谢谢,小小,这位是...?”
“是我男朋友。”包小小挽上余晖的胳膊肘,介绍。
“噢。”新郎了然。“怎么称呼?”
“余晖,业余的余,日军晖。”余晖咬牙斜视从容平和的包小小,撒谎都不脸红。
“余先生,您好。”新郎伸出手。
余晖和新郎握手:“甭客气,叫我余晖就成。”
“那什么,你们找地坐,小小,咱们高中同学都在那桌,你们也过去吧,没座的话,叫他们找两把椅子。”新郎诸事缠身,没有多余的精力面面俱到,不好意思道。
“没事儿,这个给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包小小不等待会儿敬酒,提前送上礼金。
新郎接过红包:“多谢,多谢。”
场面上你来我往的罗圈人情债,没必要推辞,等包小小和余晖成其好事那天,也是要还送回去的。
包小小拉着余晖落座在高中同学朋友圈这桌,和新郎交好的几位同学均是拖家带口出席婚礼,三十来岁正该是有伴有孩的年纪。
包小小和他们打了招呼,余晖看得出来,他和这帮同学的关系浅薄。
的确如此,包小小性格孤僻,不爱搭理人,也反感别人主动关心他,特别不合群,默默地活在自我世界里。
因此,求学和工作中人缘不太好,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其实婚礼也等同于变相的同学聚会,炫耀、攀比、吹牛|逼、秀恩爱代替了对青春美好校园生活的回忆和感慨,变了味儿的故友相聚令人顿觉索然无趣,甚至比官场商场的应酬还虚情假意。
大伙儿十二三年没见过包小小,都觉得他倒是没太大的变化。
注意到他身边的余晖,开启八卦模式,七嘴八舌地刨根问底。
“哟,小小,这谁呀?”
“我男朋友,余晖。”包小小大大方方地介绍。
接着是常规性的提问。
“噢,余先生,今年多大?看着挺小的呀,大学毕业了吗?”
“和我一样大。”包小小怎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拐着弯地讽刺他老牛吃嫩草呗,绝对不能叫他们得逞。
“噢,余先生,在哪儿高就呀?”
“他是大学老师,教中文的。”包小小是一个谎话连着一个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跟真事似的。
“大学老师呀,那挺好的,多有文化,我们小小就喜欢知识分子。”
在座的人起哄地笑,包小小似笑非笑,余晖插不上话,干笑不语。
结婚典礼的流程大同小异,司仪引出这对新人,介绍新人、宣誓、交换戒指、交杯酒、证婚人致辞、主婚人讲话、点蜡烛、倒酒塔这些千篇一律的项目。
到新人亲吻的环节,余晖看出了包小小望着礼台上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新人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酸涩苦楚和别样情愫,大概其明白了新郎对于包小小感情世界的特殊含义。
不及礼成,包小小和余晖起身先行告退。包小小有意提前离场,所以刚才就把礼金交给了新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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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er 16
“哎,我说,人家问我多大,你干什么撒谎?是怕人家说你老牛啃嫩草吗?还有,你干什么跟人家撒谎说我是什么大学老师,还教中文的?实话实说又怎么了?你嫌说月嫂不好听,你就说是育婴师不得了吗?”余晖喋喋不休,小有不满。“最重要的是,你干嘛跟别人说我是你男朋友?啊?让我冒充你男朋友是倍儿有面儿吗?是,我是长得帅了点,气质好了点,带出去什么的绝对给人长脸。可你是不是也该跟我提前打个招呼?杀我个措手不及算哪门子事,搞得跟言情偶像电视剧似的。虚荣!你就是虚荣!面子!你就是太好面子!”
夜幕降临,酒店临近河边,包小小和余晖沿河漫步。
余玥儿的幼儿园在暑假前的双休日组织大中班小朋友郊区露营,余晖不赶着回家。
两人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三四罐啤酒,学着电视剧里的常出现的画面,倚着临河广场的长椅席地而坐,大有促膝长谈的意思。过了饭后遛弯的时间,广场上稀稀拉拉的人不多。
“说说吧,你跟新郎不止是高中同学关系吧?”余晖食指抠易拉罐的拉环,拇指下按,混入空气瞬间冒起白烟,直截了当地问出心中疑惑,大胆猜测。“初恋情人?暗恋对象?不会是你和他同时爱上同一个人吧?这么狗血的情敌桥段。”
包小小咕咚咕咚畅饮几口啤酒,目视正前方热衷于广场舞的大爷大妈,若有若无地叹息:“他是我的高中同桌,他也是我同寝室的室友,我们上下铺,三年都是。因为他,我才选择文科,其实我史地政成绩不好,尤其是地理,一塌糊涂。我承认,我那会儿是喜欢他。喜欢他说话的样子,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一切。我们同桌,我却都不敢跟他搭话。我看他喜欢的漫画,我听他喜欢的歌,我迷他喜欢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