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瑜看着已经收拾好东西,如来时只带了一个行李箱一样,右肩的贺森凉,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贺森凉冷漠的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又看了眼站在面前手指上仍沾着水的季盛瑜,“谢谢你的照顾,现在,我打算回家了。”
季盛瑜动了动嘴唇,入冬的天气寒冷的可怕,即使有着暖气,热水的温度还是流失的迅速,沾手的水温变冷,季盛瑜把手在围裙上擦干净,双手交握在了一起。
贺森凉看着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无论做了多少次的饭,依旧不损那双手的皮肤。
“关于出国,我打算最近两天和你说的。”
终于,贺森凉想,他说出来了。
“哦,最近两天是什么时候?”贺森凉问。
季盛瑜指尖发白,距离出国的时间越近,心中的不舍越多。麻木自己说今天不告诉贺森凉,明天再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欺欺人的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贺森凉。
“回答不上来了?”贺森凉肩带,“是不是想等你走了,让我自己傻兮兮的找你找的要发疯,才能发现真相?”
他以季盛瑜心惊胆战的语气说,“季盛瑜,我不是傻子。”
目光落在了季盛瑜的脸上,“瞧瞧,干嘛这么紧张?”贺森凉放开拉着行李箱的那只手,走到季盛瑜的面前,“手那么用力做什么?”
听见他的问话,季盛瑜握在一起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仿佛要把双手中其中一只手绞的骨裂才甘心,贺森凉的目光顿留在季盛瑜的双手上。
“我对你有了什么心思,你也知道。”贺森凉轻声说,“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不会疏离我,也不会想着忽然出国。”
“不是。”季盛瑜打断他,“我出国不是因为那件事。”
“哪件事?”贺森凉问。
季盛瑜低头就是不肯和贺森凉对视,贺森凉嘲讽着笑了,“哦,我还以为季氏的继承人有多大胆呢?怎么?这点事情就让你难以启齿了?到底是难以启齿还是觉得我恶心啊?”
“不是。”季盛瑜低低的反驳。
“也对。”贺森凉点头,不知不觉双眼中涌上了泪水,嗓音里添上了哽咽,“我都忘了,你表弟高以也是的。”话音刚落泪水顺着脸颊哗啦啦的下来了,贺森凉胡乱的抹了两下,“也不对,你表弟喜欢的其他人,而我,喜欢的是你。你恶心我是对的。换做我是一个直男,想到和我同性的人惦记我,我也恶心的不行。”
“不是。”季盛瑜硬声说,抬头映入双眼是贺森凉微红的双眼,略显狼狈的一张脸,“我不恶心你。”
“那你喜欢我吗?”贺森凉直勾勾的看着季盛瑜。
季盛瑜在他的注视下缓慢而又沉重的挪开了目光,这种无声而又明确的答案让贺森凉惨笑出声,“我懂了,给你添麻烦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无微不至的照顾了我两个多月,我该感恩戴德。”
贺森凉流过两行泪后,泪腺像是被人为堵住了,虽然他很难过,很想大哭大喊一场,然而脑海的理智与内心的尊严不允许他这样。他仅仅是用红着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那种眼神比梨花带雨的美人还要让人心疼。
季盛瑜转开目光后盯着墙壁上的装饰画,对贺森凉的话不应一句,生怕自己看一眼贺森凉就会将心底所有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而目前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本和他爸做争斗,更别提拿到自己婚姻自主权。
“我不仅不感恩戴德,我现在这举动应该是恩将仇报了吧?”贺森凉哑着嗓子说,“你放心,为了报答这两个多月的照顾,我会好好学习,让你答应校长的事情漂漂亮亮的完成。”
贺森凉闭了闭眼,“我有最后一个条件。”见季盛瑜不答,他说,“你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他猛地上前,对着那张抿的很紧,一晚上只会说不是的嘴唇亲了上去。贺森凉的感情世界犹如白雪堆砌的纯白世界,对这种可以说是很亲密的事情还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回。
他不得要领,与季盛瑜的唇贴合了下,骤然离开,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全文他俩就只有这么一次亲亲,会咋样?……owo???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季盛瑜独自一人站在客厅里,直到手机在兜里疯狂的叫嚷着,他才回过神来,只觉脸上一片湿润。伸手一摸,竟满是泪水。他一愣,心里的苦味吃多少糖都压不下去,掏出手机,他看见来电人,举起的手又垂了下去,接通电话,能说什么呢?
拿着手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餐桌旁。
精疲力竭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都是贺森凉喜欢吃的菜发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想不明白,更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贺森凉的离去对他而言猝不及防,宛如夏季里的一场暴雪,冬季里的一场暴风雨。
他放松了身体,顺着椅背滑下了半个身体,伸手搭在了自己的唇瓣上,这里,似乎被贺森凉离去前亲吻过,但是,贺森凉用劲太猛,他现在感觉到自己的唇瓣微微刺痛,大概是被贺森凉冲上来的牙齿碰破了吧?
一碰就炸的小霸王,在他面前哭了,盛情款款的说了那么虐心的话。想到那些话,季盛瑜百感交集。
出了小区的贺森凉拦了辆出租车,上车报了自家的地址,便一声不吭。任由司机在驾驶座上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为所动,司机边说边从后视镜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