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还没开口,魏延先点了点头:“好,你有心了。”
说完又对魏夫人道:“你看上了什么就直接让宫人找木匠照着做,不用再来问过我,这种小事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楚瑶看着魏延对魏夫人关切的神情,垂眸笑了笑。
原以为自己要讨好三个长辈,现在看来只要讨好一个就可以了,倒是轻松不少。
…………………………
永福宫,婢女雨彤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世子魏祁罚奉半年,在院中跪了三个时辰。
魏祁虽然看上去性子冷,不容易亲近,但回国后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下人,轻易更不会惩处,今日这般倒是前所未见。
有人偷偷去问与雨彤同为世子贴身婢女的袭风,雨彤究竟如何触怒了世子,让世子动了怒。
袭风看着只穿着一件单衣跪在院中的雨彤,嗤笑道:“因为说错了话。”
说错话?说错什么话?
几人不解,袭风却也没有详细的说明,而是趁机教导他们:“咱们既然在永福宫,那就是永福宫的奴婢,事事要将世子与公主放在首位。”
“世子与公主问咱们什么,咱们便老老实实的答什么,不要答非所问,更不要有意隐瞒,不然……”
她冲着院子里的雨彤抬了抬下巴。
“喏,那就是下场。”
清早世子习武回来,问了句公主去哪儿了。
当时原本是袭风近身伺候,正准备告诉他公主被老夫人派人叫去请安了,雨彤却抢着答了一句:“公主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袭风当时愣了一下,觉得不妥,但世子已经嗯了一声抬脚走了。
她碍于面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左右都是去给老夫人请安,也没多大差别,便将这件事放下了。
谁知道,世子一回来,雨彤就被罚了。
可见虽然只是几字之差,但差别还是挺大的。
还好世子没有因此迁怒于她,不然她也要因为雨彤倒霉了。
以后可得离雨彤远点儿,免得祸从天降。
…………………………
宫里这一次的动静闹得不小,许多人虽然不知道细节,但还是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
比如舒宁宫里的佛堂被拆了,魏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全都受了罚。
萧谨言啧啧两声:“这珍月公主……真是厉害啊!”
魏老夫人在她手底下这才走了一回合,便彻底宣告惨败,而且是败的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不过这也是魏老夫人手段太差,战斗力太低的缘故,换了别人,不一定输的这么快。
魏祁则是喝了杯茶,神色有些罕见的凝重。
“还好她是我祖母,不然今天可能就闹出人命来了。”
萧谨言一惊:“不至于吧?这么严重?”
魏祁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像无底的深潭。
“你不了解她,不知道有些事是决不能在她面前做的,有些话是决不能在她面前说的。”
“……什么事?”
“诋毁楚家,贬损楚国。”
“……”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燕国的七皇子和他身边的贴身小厮,你知道这两人最终什么下场吗?”
萧谨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可置信。
“七皇子……是公主杀的?”
魏祁勾了勾唇角:“是,燕七皇子与珍月公主向来不合,所以也格外不喜楚国人,不止一次在公主面前说楚国是一块弹丸之地,于大燕而言可有可无。”
“原本这一句也不会让珍月动怒,但怪就怪他有一次急怒之下说了更过分的话。”
“他说楚国百姓皆是畜类,楚国国主是万畜之首,国主夫人孟氏只配被畜生骑在身下……”
话音落,萧谨言再次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话也太难听了!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受过徐公教导读过圣贤书的!怎么能……怎么能说得出口!”
“是啊,正常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可他偏偏就说了。所以……他死了。”
“死前被去三指,剜一眼,去势,然后与他的小厮一起被扔到了关着发情的野兽的山洞中,被畜类骑于身下,被发现的时候几乎尸骨无存。”
萧谨言听着魏祁的讲述,久久回不过神来,半晌才问了一句:“公主那个时候多大?”
“十二岁。”
“……”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可是……她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魏祁再次笑了笑:“珍月心思缜密,远非你所能想象,她既然敢做,就是有绝不会被人发现的把握。”
萧谨言: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这种有些赞赏又有些炫耀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既然没人发现,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时刚巧在附近一棵树上睡觉。”
萧谨言:“那还真是……巧啊,公主没发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