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笑了笑,回道:“——考完了,和舍友一起,准备去吃饭。”
关山山心情很好地说:“多吃点好吃的哟!我听说你们学四比较好吃?”
沈泽笑了起来:“老黄历了,是燕南。”
沈泽只觉得心里发甜,顾关山的确是关心他的,他将卷子随手里,下楼和岑明杰他们汇合。
沈泽楼梯间里遇到了校学生会的几个干事,来这里交表格,一行人打了个招呼。
其中一个副部顿了顿,不好意思地问:“咱们院——这一届,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学妹么?”
沈泽懵了一下:“立哥你好歹是土著,新生入学的时候应该都见过吧,我们这一届新生对你来说还有生面孔?”
副部嘀咕道:“那看来那个姑娘不是咱院的。”
沈泽头顶上冒出问号,心想什么姑娘?怎么又是姑娘?都和岑明杰和高岩一样中毒了么?
——但沈泽想起那角红裙子,心里又是一阵的发烫。
那角裙子像是一个能化身为他心底最柔软一角的妖怪,能吸人的心头血。
顾关山怎么会回来呢,她在西半球,隔着一个太平洋再加大半个北美的距离——沈泽心里比什么都明白。
沈泽送走了副部和那几个干事,三步并作两步下楼。
暮色四合,银杏抖落一地落叶,满地流金。
沈泽出了楼门,才意识到那个副部为什么魔怔了——
那个吸人心头血的红裙姑娘隔着一条街,立在管院楼外的枯树下,一袭的朱红,裙子上刺绣大方又夸张。她的眉目看不太分明,却能看见女孩子一截削白的脖颈,寒山雪一般凉浸浸的,说不出的勾人。
岑明杰:“……她好像在这里等人。”
岑明杰被魇般地说:“——可是在等谁呢?”
有不知哪个社团的在发传单,那个女孩接过一张,对发传单的人笑了起来。那发传单的人也笑,给了她一根桃子味儿的不二家棒棒糖。
……
高岩道:“……沈泽。”
沈泽去推自己的自行车:“怎么了?”
高岩欠扁道:“下次再吹自己女朋友是仙女的时候,拿这个姑娘对比一下。”
沈泽里都不想理。
斜阳如火,将小路和人群映得红如血,那个女孩子的裙子像是燃起的火焰。
岑明杰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沈泽努力不去在意那个仿佛能吸人心头血的妖怪,推着自行车,朝宿舍的方向走——那个红裙女孩站在管院楼底下。然后她在斜阳中转过了身,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夕阳镀了女孩一身柔暖的光,她看到沈泽之后温和地笑了笑。
视线相撞。
沈泽:“……”
岑明杰伸手晃了晃:“咋地了,那姑娘太好看,看魔怔了?”
沈泽:“……”
“男人啊,”岑明杰啧啧一声:“看到好看的姑娘,拔不动步子,别看平时这么痴情……哎!哎!!沈泽!”
沈泽将自行车丢了,冲了上去。
落日余晖之中,一米八五的沈泽穿过街道,他的动作几乎都不协调了,差点被自行车撞,他跌跌撞撞地冲那个人道歉。
那个女孩子面容白皙,眉若远山,嘴唇上涂了一点柔润的唇彩,像初春的桃花。
这是要干嘛?岑明杰纳闷地想。
沈泽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岑明杰以为沈泽会去搭讪的时候——
在寒风与夕阳中,沈泽扣住那云雾般的女孩的头,声音沙哑着说了些什么。
——然后他重重地吻了上去。